沉汐一进空间,就先把那头黄蓬蓬的头洗了,还好头不长,勉强到肩膀,可以绑两个麻花辫。
她很快冲个澡,就朝着大床滚过去了,这一觉睡得安稳。
如果不是272喊她,估计她能睡个天荒地老。这具身体,不仅缺营养,还缺觉。
沉汐刚回到炕上,就看6爱国,6爱民,鬼头鬼脑的推开门进来。
“昨晚上你们尿炕了吧?都这么大个人了,真够不要脸的。
还不把那两床尿褥子,拿到外面去晾着。”沉汐阴恻恻的看着他们。
她冷不丁的出声,吓得两个人抱在一起,差点又要喊出鬼来。
6爱民梗了梗脖子,“你才尿,尿床哩,我可没有。”
“哦,那就是乌龟王八蛋,小畜生昨晚尿的。”沉汐靠在炕头上,似笑非笑,眼厉如刀的盯着他们看。
“你才是乌龟王八蛋,小畜生……”
“啪。”一声脆响,沉汐下床,一巴掌把6爱民的脸,打的偏向一边去。
“老娘辛辛苦苦把你伺候这么大,你居然敢骂老娘,你那杂种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
既然教不好,既然学不好,这个学不上也罢,没得浪费老娘的钱,你……”
沉汐“噗”的吐出一口血来,在6老大媳妇推门进来的时候,晕倒了。
“我滴那个天哎,爹,当家的,老二媳妇吐血啦,让二牛给气吐血了。”
老6头心里咯噔一下子,不知怎的,他现在一听见老二媳妇这几个字,就从心里往外怵。
他也知道这几年,的确是把老二媳妇使唤狠了。
现在是打不能打,骂也不敢骂,更别想着再把老二媳妇退回老杜家。那样,他家老二的前程,可是全完了。
“爷,不是我,是她打我…”
“你可拉倒吧,二牛,我都听见了,你又骂人家是乌龟王八蛋,又骂人家是畜牲的。
搁谁谁不气啊?大嘴巴子扇你还是轻的,搁我我能打断你一条腿。”于丽翻了个大白眼儿。
于丽这个人,向自诩帮理不帮亲,正义的很。
当然,这只是她的自以为。实际上,她嘴碎,爱占小便宜,还挺抠门儿。
老三媳妇是那种闷不出的,俗称不叫唤的狗最咬人,也是妯娌间心眼最多的。
老四媳妇,说的好听是心直口快,实际上就是缺心眼儿。
这三个人,哪一个的年龄都比原主大,所以指使起原主来,都挺心安理得。
别看于丽帮着沉汐说话,不过,沉汐也并没觉得她人有多好。
以后她在这个家里,主打就是一个六亲不认。
“是她先骂我的。”6二牛扯着嗓门嚷嚷。
“行了,没事别搁这吵吵了,赶紧的去吃朝(zhao饭,该下地的下地,该上学的上学。”老6头的脑阔疼。
6爱国临出门的时候,推了推6爱华,“小妹,快起来上学,要迟到了。”
然后,他现6爱华叫不醒了。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孙医生又被请到了老6家。
沉汐冷眼旁观着,她是又晕又吐血,虽说是假的,但是谁也没有管她的。
这个也就是睡觉叫不醒,立马就找来了医生。唉,同人不同命啊。
孙医生又把脉,又听心脏,又扒拉开眼皮看瞳孔,就把沉汐给乐的不行了。好像,他就这三板斧。
“这小丫头好着呢。毛病没有一点儿,至于睡着不醒,我也没啥办法,放心,身体好的很。”
孙医生背起药箱,走了。
老6头蹲在墙角,拿出烟袋锅,抽担烟吧,怪愁人滴。
大孙子昨晚说见鬼了,今个早晨,小孙女就叫不醒了,老二媳妇还把头磕破了,这是不是冲撞啥了?
不行,得去找大东村的赵婆子来看看,等晚上偷摸的去一趟。
沉汐等老6家的人都走了,就去了灶间,看见挂篮里还有五个鸡蛋,就放进锅里全都煮了。
看看还有一点白面,就干脆做成炒面,在空间拿了一个罐头瓶子装好,这就是她明面上的食物了。
于是中午下工回来的6家人,现家里仅有的一点好东西也没了。
“我说二嫂,你是不是太过分了,家里的白面和鸡蛋是留给孩子吃的,你怎么好意思和孩子抢食吃。”
“白面是我花钱买的,鸡蛋是我喂的鸡下的。我怎么就不能吃了?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你们有哪一个人,问过我吃没吃东西?留没留一点吃的给我?
我自己再不动手,恐怕明天就是一具死尸了。”
沉汐舀了一勺炒面放进嘴里,美滋滋的咽下,“我呀,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阎王爷说,我是有大功德之人,这条命且长着呢。
谁要是看我不顺眼,再敢欺负我,他老人家晚上就来把谁给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