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自己是萧湛清书肆里打杂的吧。
可寻常书肆里打杂的哪有如此优待。
宋絮正不知如何作解释。
只见萧湛清将茶盏往高几上一放,郑重其事道“她是我未婚的妻子。”
“咳咳咳!咳咳……”
江州知府刚含入一口茶,听了这猝不及防的话。
一惊,被那茶水一呛连咳不止。
等好不容易止住咳,一张咳得充血的脸连忙看向宋絮,又再细细打量了宋絮一遍,询问萧湛清此话当真。
宋絮听了萧湛清那话瞪大了眼,也是心中一惊。
东家这是在说什么?
罢了,或许东家是懒得给我再安一个身份,用那个身份方便吧。
不过顶着这未婚妻的身份,她是不是为了东家应该表现得贤良淑德一些?
见江州知府用询问的眼神看自己,宋絮抬头回以尴尬一笑点头肯定了。
江州知府顿时心惊,眼前这姑娘着实漂亮,但也算不上是什么天仙。
他原以为只是侍奉萧湛清的一个丫头,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萧湛清的未婚妻。
好险,他险些就真惹恼萧湛清了。
萧湛清早就不耐烦与那江州知府扯皮,任那江州知府用那不知安了什么心的眼神去看宋絮。
眼见野人吃完最后一块糕点,他起身走至那野人身边,一把摘下那野人头上的斗笠。
“知府大人,这就是我此次特来找你的事。”
长时间戴着斗笠,野人早以习惯眼前光线昏暗。
眼下斗笠被人取下,大量光线聚集在眼前,野人呆呆的把眼睛闭上了会,又睁开。
一张俊秀的脸完全暴露在知府的眼前。
那是!那是……
知府直接震惊的呆愣在了原地。
那张他与前夫人在深夜里哭了数次的脸,他此生难忘。
时光仿佛一下子穿梭至两年之前,那日那孩子下了学堂完成了功课,他正与夫人在屋内闲谈。
只见那孩子笑着跑进来撒娇般抱怨道“爹,孩儿已经数日未出过门上过街了。您就让孩儿今日出去玩一会吧!先生今日还夸我功课做得好呢!”
说着就见,那小子不知道从哪掏出写了先生评语的文章出来给他看。
他看了心情大悦,再加上夫人也故作抱怨说了两句,他便放那孩子出门玩去。
哪想那会是他们一家最后一次见面。
那日晚饭时分,仆人匆匆来报,说公子不见了。
他本以为是那臭小子贪玩,偷溜去玩了,还气恼说等那小子回来要好好教训那小子一顿。
可哪想第二日、第三日……在那的之后,他的爱子便再未归家,而夫人伤心过度卧病在床。
他召仆人前来问话,仆人忐忑禀告说,自己一转头公子就不见了。
可一个那么大的人,据仆人说转头就凭空消失。
这是怎么可能?
这是何等胡闹的事情,简直无稽之谈。
他与夫人不信仆人那套说辞,也不愿去信,便把那仆人杖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