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沅紧紧地抱住周时蔚:“哥哥回头说不出来,就不要说了吧。”
“不,我要说!”周时蔚抬起头。
“在我们的前世,你是镇国将军嫡次子,我是第一富商的儿子。”
“你是恣意少年郎,我……是一个病弱的教书先生。”
“我们相遇在城郊的亭子外,你骑马险些撞到我,我受惊摔倒,你连忙下马给我道歉。”
“可是我却说不出来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咳嗽,你将随身的药香囊给我,里面有治疗咳疾的药。”
“你当时正在和朋友跑马,眼看他要追上来了,你就将香囊给了我,说有事去镇国将军府找你,然后就上马追了上去。”
“这是我们见得第一面。”周时蔚埋头在萧凛沅怀里,“我有时候总感觉,你身上有药香,之前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现在知道了,就和梦里你给我的那个香囊的味道一样。”
“然后呢?”萧凛沅问,“我们还有见面吗?”
“有。在你去打仗之前,我和全城的人去送你。”周时蔚笑了一声,“当时我在人群中,你居然一眼就看见了我,还对我笑。”
“那时候你跟着你的父亲,也就是镇国大将军,去边境打仗,全都城的百姓都到城门口送行,我在私塾里听见这个消息,不顾身体,跑了出来,好不容易看见了你,却没能说上一句话,你就被你父亲叫走了。”周时蔚眼神有些失望。
“当时我目送你出城,在原地待了很久,知道我的小厮找了过来。”周时蔚靠在萧凛沅的肩上,“这是我们见的第二面。”
“后来又过了不知道几个月,我们的国家战败,敌军打进都城……”周时蔚表情变得痛苦,“母亲安置好家丁家财,准备带着我逃难,可是我却不愿意,因为我没有等到你的消息。”
周时蔚感觉嗓子有些紧,咳了两声,继续道:“母亲也不走了,就陪着我守在都城。后来我听说萧小将军侥幸没有战死,又追着敌军回到都城,我很开心,但同时又很担心……”
“那天我一晚上没有睡着,谁知第二天又得知,萧小将军败了,头颅被砍下,挂在了都城城门上……”
“我闹着要去城门,母亲拗不过我,陪着我去了城门,还没有到城门,我就看见了……”
“我没有拉着母亲过去,而是回府,结果一回府我就急火攻心,吐了血,把母亲吓坏了。”
“再然后,敌军闯进了周府,抢占了周府的所有,包括我和母亲的性命……”
说完这一切,周时蔚已经泣不成声。
他想说服自己,这是一个梦而已,当不得真,可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再告诉他,这都是真的!
萧凛沅眼圈也红了,如果真的有前世,这也真的是他们的前世,那就……太痛苦了!
萧凛沅见不得周时蔚哭成这样,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都是假的,不是真的,我们不是他们,我们很幸福……”
周时蔚抱住萧凛沅的脖子,热情地回应他的吻,好像这样才能有真实感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周时蔚靠在萧凛沅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安心了不少。
也知道了,为什么每次不安的时候,他都喜欢靠在萧凛沅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才能安稳下来了。
两人就这么抱着,坐在床上,呆了一个下午,直到晚上接到了周夫人的电话。
“时蔚,阿凛,你们今晚回来吃饭吧!你们爸爸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跟着计算机学院的院长去钓鱼,钓了一条大黑鱼,我让阿姨做成酸菜鱼了。”周夫人那边还有水声,应该是蹲在水池边上看着那条大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