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有事耽搁了。”卫陶嬉皮笑脸地往身后伸手,不知从哪弄出一个酒壶,然后嬉皮笑脸地讨好。
“好了,去休息,夜晚冷。”樊令用酒樽勾起壶嘴,取下斗篷给卫陶披上,“出宫时不是带斗篷了吗?又弄不见了?”
“斗篷还在,给阿玥披着。”卫陶掀起帘幕向樊令介绍那个单名一个玥字的小女孩。
小女孩裹着斗篷躺在软塌上,面朝里,背朝外。
卫陶见她睡觉轻手轻脚地将她抱出来,压低声音说话,“阿玥睡着了,殿下你小点声。”
樊令扫了小女孩一眼又嗅到了血迹,猜想又是卫陶善心泛滥不知从哪带回来的,无奈地摇了摇头。
再这样下去桦漓宫迟早会变成“难民”营。
樊令心里这么想着但却没有一丝阻拦之意,即使哪天桦漓宫真成了难民营他也不会吭声,只要卫陶开心就行。
樊令给卫陶整理斗篷,手顺势搭在他的肩膀上,卫陶又抱着一个小女孩。
晚睡的侍卫都看见了这个疑似一家三口的画面。
不一会,竹林里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看见了吗?”一个侍卫脸色古怪的问刚刚跟他同行的几人。
那几个都点了头,脸色也都很古怪。
卫陶在寝殿住了那么久,侍卫们却很少议论,并不是因为他们没看见,而是他们私底下有这一种说法。
卫陶是女的。
侍卫们跟着樊令那么久也都知道他有多冷酷无情,而且因为他手
上沾了太多血,导致有很多仇家,即使有心仪的女子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相处。
他们发现卫陶住在寝殿后就有了一个大胆地猜想,都在猜卫陶其实是樊令的心仪女子。
为了掩饰身份女扮男装,皇宫这种险地,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女扮男装不足为奇。
再加上卫陶长得细皮嫩肉,身为男子连胡子都不见他长过,而且喉结也不是很明显。
某个侍卫曾经为了试探卫陶约他一起去宫厕,但是被卫陶拒绝,而且卫陶来了不久后樊令就命人另外建宫厕和膳房。
那个地方只有卫陶才能去。
种种现象一结合才导致侍卫们怀疑卫陶的性别。
上次卫陶带了泽愈回了,樊令以前经常出宫,侍卫们私底下都在猜那是樊令跟卫陶在外面偷偷生的孩子。
刚刚侍卫们看见卫陶抱着阿玥,樊令又搂着卫陶,画面简直就是一家三口。
侍卫们又开始猜测阿玥是他们两的女儿。
竹林里的议论声此起彼伏,侍卫们议论纷纷,都在想着怎么保护泽愈阿玥和卫陶,都为自家殿下操碎了心。
然而两个当事人对此事完全不知。
卫陶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在侍卫们的眼里是个女人。
卫陶将床榻让出给阿玥,他跟樊令睡软塌。
软塌本来就不是很宽,两个人一起睡就显得有些挤。
不过樊令却只觉得舒适。
到了冬天卫陶就是一个小火炉,他最喜欢抱着卫陶睡。
圆月高挂,一片寂静。
寝宫
里只有两道均匀的呼吸声。
一抹小身影在屏风上一闪而过。
紧接着转出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站在屏风旁边远远地望着软塌上的人,空洞无神的眸子奇迹般地漾起波澜。
她静悄悄地走过去,站在软塌旁边看着樊令,伸手白嫩的手轻抚樊令的脸颊。
她此时的目光前所未有地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