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玫轻声问道,一脸关切。
这种时候,假如栾珂说一句“我头疼心口疼”之类的,也能全了脸面。
但她偏不肯。
“栾玫,你以为嫁给徐悠,你就很得意了是不是?”
栾珂没好气地问道。
她瞪着栾玫,心头滋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忌恨。
都是坏了名声才嫁人,为什么栾玫就能入了徐悠的青眼,让他对她那么珍视?
“三妹妹,这婚事是父母定下的。我们女孩,到了年纪嫁人,没什么得意不得意。”
栾玫平静地回答。
“装什么?现在一副端庄相儿,抢男人的时候怎么不害臊?”
栾珂脱口而出。
抢?
栾玫没有错过这个字眼儿。
她心下大动,栾珂为什么会说自己抢男人?
难道她也……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过去了,栾珂也多活了一世,还保存了前世的记忆!
飞快地调整好情绪,栾玫一脸受伤的表情:“三妹妹,倘别人这么说,也就罢了,为什么你要说这种话?这婚事究竟怎么来的,外人不晓得,难道你不晓得吗?在祖母和父亲面前,我可是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哼,你想说什么?你不就是想说,那小丫头把你骗走的时候,是拿我和人吵架当借口吗?当时祖母和母亲都在场,你大可以禀了长辈,干嘛一个人就去了?你敢说你没有趁机出风头的意思!”
栾珂用鄙视的眼光打量着栾玫:“大家做姐妹十几年了,不必急着否认,你什么样子,我什么样子,咱们各自心中有数!”
栾玫笑了:“三妹妹在气头上,随你怎么说吧。”
说罢,她端起杯子,气定神闲地喝了起来。
栾珂简直要气到爆炸,她直接一抬手,掀了桌子。
没多久,府里就传遍了,刚定亲的二姑娘人逢喜事,邀请妹妹们去她院子做客。
结果三姑娘不知道抽哪门子风,把二姑娘的屋子都给砸了。
正清点田产的胡氏一听,气闷不已。
她这边为着庶女的婚事劳心劳力,无非就是想在公婆和丈夫面前讨个好。
栾珂这一闹,全白干了!
胡氏匆匆去了二姑娘那里,先派人重新挑了家具,把坏的换掉,又说了两句好话。
要出门子的姑娘,在家中待一日少一日,哪里能慢待了。
好在栾玫一直都很乖巧,她并未借机生事,反而劝胡氏:“母亲别怪三妹妹,最近家里事多,她也烦躁。”
听听,高下立见!
连胡氏都只能怪自己没生个好女儿出来。
然后,她直接下令,禁足了栾珂。
栾珂足不出户,憋在屋里三天,倒也恢复了冷静。
这一冷静,她的思维也跟着散。
自己只比栾玫小一点,栾玫的婚事定了,下一个就是她。
既然不嫁徐悠,那她嫁给谁呢?
不管嫁给谁,栾珂下定决心,她一定一定不去过那苦兮兮紧巴巴的日子了!
她要嫁个有权有钱,还足够尊贵的男人!
什么公婆,什么孩子,都滚一边!
被喜事一冲,晦气多日的安国公府总算转运。
没过几天,在太医又一次施针之后,栾雍清醒了!
听到这一好消息,正在享用下午茶的姜芙一下子觉得嘴里的水果不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