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方才说了半天话,有些口渴,正在喝茶。
闻言,她赶紧放下茶杯,点头道:“不瞒母亲,世子确实对徐探花此人印象不错。”
又把世子昨天晚上那番话说给姜芙听。
“你说得对,里子到底比面子实惠。”
姜芙让胡氏着手去给栾玫准备嫁妆。
这是府里第一次嫁庶女,自然比不了当初嫁大姑娘的规格,但也不能寒酸。
“待二姑娘嫁了,以后庶出的姑娘出阁,就都照着这个份例。家里孩子多,平时薄了厚了都无所谓,大事上别乱套。”
胡氏自然无有不应的。
这件事就算暂告一段落。
府里人人都很高兴,唯有栾珂例外。
她心虚,这两天都没出屋。
等侍女说起二姑娘的喜事近了,栾珂才一脸惊愕地站起来:“真的就成了?”
还记得上一世,因为她和徐悠的婚事,家里都快翻了天。
不想,换成栾玫,一切竟如此顺当。
想起和徐悠做夫妻的那些年,栾珂心情复杂至极。
他不是一个有情趣的男人,却也对她不坏,等她生下了嫡子,年过三十,才收了两个容貌普通的丫头,还早早放话,家里不会有庶出子女。
只是他一直很忙,经常睡在书房,说是不想吵了她。
栾珂一开始也闹过,还搞过几次突然袭击,怀疑徐悠是不是在书房里和小丫头红袖添香。
结果……自然是她没脸。
徐悠的桌上堆满了文书笔墨,而他本人更是忙得不抬头。
从那以后,栾珂就只是派人送些汤水过去。
夫妻俩不咸不淡地过了三十年。
“应该是吧,听说世子夫人已经开了库房,给二姑娘准备嫁妆了。”
侍女吓了一跳,小声说道。
果然,又过几天,上次来的媒人再次登门。
这一次,安国公府点头许婚。
两家开始正式走礼,每一步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国公府迹不过是十几年的事,连世子在内,众人都不算特别讲究繁文缛节。
于是,在姜芙的院子里,这对准夫妻当着长辈们的面,还相互见了一次。
栾玫是个稳重性子,女红很不错,她做了一个荷包,一个扇套,送给徐悠。
徐悠接过,连声道谢,也从袖子里取出一枚青玉平安扣。
“虽不贵重,却是我曾祖母留下的东西。”
栾玫一脸羞红地让侍女接了,然后自己又拿在手中细看,的确是寻常玉质。
她却珍而重之:“多谢,我会好好保存。”
心里想着,回去打个红绳,挂脖戴着也便宜。
而且,这算是夫家的传家之物,意义非凡,就这么给了她,可见夫家对她应该是满意的。
栾玫心下大定。
因为有长辈在场,二人的举动并不过分,没有私相授受的嫌疑。
站在胡氏身后的栾珂盯着那枚平安扣,她心下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