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二姐想哪里去了,皇上他很好,是我不耐烦那些政务非要出来的。我敢打赌此时皇上一定在乾清宫骂我不够意思呢。”
他早就听说了,每当皇上忙得脚不沾地,得知他又去哪哪玩了之后就会骂他。骂过之后就会让人把他拎进宫里陪着处理政务。
荣宪仔细打量,发现三弟并没有强颜欢笑,这才放心,“没有就好。你从小就跟他好,我也是担心万一他变了,你心里不痛快。”
菀凝插嘴,“没有的事儿,二姐你就放心吧。皇上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你看三哥,他也不像是会
自怨自艾的。”
“我们就是在京城待的时间久了,腻味,所以打算四处看看。”
他们都这么说,荣宪才放下心。
她又道:“既然如此,不如在蒙古多住些时日,也好让我带着你们四处看看,体验一下蒙古的风土人情。”
菀凝扯着她的另一只手臂,“二姐不说我们也是打算这么做的。来之前我们商量过,先在二姐这住一个月,之后我打算去看看我大姐。”
她之前收到菀珂的来信,对方貌似不大好,想着对方这些年给她寄过来的东西,菀凝抿抿唇,神情有些复杂。
荣宪公主怔楞片刻,随即点头,“去看看也好,虽说她之前做错过事,这么多年过去,也该放下了。”她皱了下眉头,又道,“其实你们今天若不来,我也打算给你写信的,我听说人说她病的很严重。你们到底是姐妹,我不想你留下遗憾。”
病的很严重是委婉的说法,实际上,菀珂现在日日用人参吊着命。荣宪公主曾经派人去看望过她,据说她活不了几个月了。
大概是人之将死,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反而被淡化了。荣宪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若临死能见一见家人,想必她也能死而无憾了吧。
荣皇贵太妃也知道菀珂,听到这话道:“那丫头就是性子太烈。若是她服个软说个好话,或许也不会弄到现在这地步。”
荣皇贵太妃并不知道菀珂当年做的事情,三人里她算是对菀珂
印象最好,也最可惜的。
因为不知情,她甚至觉得先皇把人家指婚到蒙古简直是害人。
当然,菀珂的不知变通也是事实。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跟胤祉一样一心一意的,多得是坐享齐人之福。尤其蒙古的男人,别的不说,就说荣宪的丈夫,他后院还有俩姬妾呢。
菀珂眼里不容沙子,可不就给了那些小妖精机会?
菀凝什么都没说,只有她知道菀珂在坚持什么。
可能她自己都没发觉,从小她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经常用‘你们这群凡人’的眼神看别人。
穿越给了她底气,她从未曾真正试图融入这个世界。等她发现一切跟她想的不一样,发觉错了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还有她的丈夫额日斯,就像荣皇贵太妃说的,只要她换个方式,稍微服个软,结局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可她放不下自己身为现代人的高傲,在她眼里男人有了别的女人就是对感情对妻子的不忠。这种人她不屑要。
这种想法不能说菀珂错了。想想之前的董鄂清莹不也是这样?
两人的区别只在于董鄂清莹有后台有人给她撑腰,而菀珂没有。
就是这一点差别造就了不同的局面。
额日斯可是蒙古的王子,从小被捧着长大的,偶尔哄哄福晋或许是情绪,让他日日伏低做小,他肯定不干。
有时候菀凝会想,先皇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给菀珂指了这么个婚事。
察觉到菀凝情绪低落,胤祉给荣宪使了个眼色,荣宪轻轻拍打下自己的嘴巴,“瞧我,说这些做什么。你们远路而来肯定累了,我这就让人去收拾房间。”
荣宪之后果真没有再提菀珂。一群人在巴林部痛痛快快玩了大半个月。
之后,菀凝便独自一人去了菀珂所在的部落。
有些事,逃避是没用的,她也不是那种人。
额日斯没想到会见到菀凝,不知为什么,对方明明是一个人,且又是在他的地盘,已经是部落首领的额日斯就是莫名心虚,觉得矮人一头。
“王爷,谁来了?”
说话间一个身穿蒙古服饰的妇女从身后的蒙古包里走了出来,她看到菀凝眼中带着浓浓的敌意。
菀凝看着也就三十来岁,褪去了青涩的她,更有韵味,让人见之不忘。
很显然,蒙古女人误会了菀凝的目的,她误以为菀凝跟额日斯有什么关系或者即将有关系。
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一瞬间就把敌意收敛起来。
她扬扬嘴角,“王爷,这位是?”
额日斯扯扯嘴角:“这是大清的诚亲王福晋,她是来看福晋的。你好生招待着,莫要怠慢了。”
能承认一个不落的首领,额日斯还没蠢到家。大清诚亲王他自然知道,皇上最信任的兄弟。他虽然不理解诚亲王福晋怎么来了,却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起的。
谁不知诚亲王爱他福晋爱的要命,得罪了诚亲王没关系,若是得
罪他福晋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