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石华善姑外祖父。偏偏石文炳又娶了她额娘的亲侄女,直接喊姑外祖父的话,她总不觉不自在。好似乱了辈分一样。
到现在菀凝都搞不懂自己应该怎么称呼石华善比较合适,因此她私底下都是直接说额驸大人。
这个称呼不亲近,也让人挑不出错来。
石雅惠伸手握住瓷瓶,感激道:“谢谢。”
不管有用没用,她都感激菀凝。
菀凝扯扯嘴角,“别不开心了,说不定过几日额驸大人就好了。你这样哭丧着脸,他老人家看到心里也难受不是?”
石雅惠点头,“我知道,谢谢你。”
因为她心情不好,菀凝也没有多说别的,只陪着石雅惠坐在床上。这种无声的陪伴是石雅惠目前最需要的,她又把头靠在菀凝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看着她眼底的黑眼圈,菀凝有些心疼,她轻启朱唇吹起了曲子。
这是她在妖族获得的安眠曲,她觉得石雅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养好精神。
安眠曲的作用不是吹的,哪怕她不使用妖力,没一会儿石雅惠也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等她睡熟,菀凝悄悄地把人放在床上。
给她盖好被子,确定她一时半会儿醒不来,菀凝才走了出去。
石雅惠屋子外头时刻有人守着,这丫头菀凝也认识,她轻声说道:“你们格格睡着了,别吵她。”
刚才屋里的动静丫头自然也听见了,她跪下郑重的给菀凝磕了个头,“奴婢代替我家格格谢谢
您。”
把人拉起来,菀凝道:“我知你是忠心的,照顾自家玛法是身为晚辈应该做的事,但你也要提醒你家格格注意自己的身体。更何况,婚期也不远了。”
她参加了好几场婚礼,最近的是她二姐。二姐嫁的还只是个贝子,婚礼繁琐的很。石雅惠要嫁的可是太子。
她的婚礼只会更加繁琐,累人。
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想要撑完整个婚礼,难。
不要觉得她在这时候说这种话残忍。
皇家的婚礼,是一点差错都容不得的。
丫头郑重的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要守着格格不能亲自送您过去了。”
菀凝也没有非要她带路。石雅惠院子里奴才多,随便找个人就行。再说她对额驸府也很熟悉。
回到和硕格格居住的正院,菀凝先说了情况。
“我见雅惠姐姐太累了,就擅自做主点了她的睡穴,让她休息去了。”
和硕格格并没有怪菀凝自作主张,她拉着菀凝的手,“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
石华善这一病,她觉得天塌了半边,幸好有雅惠陪着,她才没有跟着倒下去。
雅惠的辛苦她看在眼里,也劝过很多次,可对方就是不听。
“今日你若是不来,我也定会让人上门叨扰的。雅惠那孩子实心眼,也只有你们这些小姐妹能劝得动她。”
觉罗氏开口:“宁安她们不在,我闲着。咱两家住的也不算远,您有事就说话,别客气。”
和硕格格点头,
“我这边都还好,左右还有奴才在。我就是担心雅惠,”她抬头看向菀凝,“我只有一个请求,菀凝不忙的时候能不能过来陪陪她。”
菀凝立刻道:“这有什么,我在府里也没事,只要您不觉得我烦,我天天来。”
雅惠这个样子她也不放心,过来看看也好。
至于自己,嫁妆根本不用她操心,也就是额娘担心她太闲,才会把她拘在府里让她绣点被面什么的。
额娘说这样显得有诚意。
再有就是婚后要送给婆婆的东西,这些不能假手于人都要自己亲自动手。
给荣妃的东西,她做的差不多了,闲几天并不碍事。
石华善的病很重,额驸府颇有些死马当活马医的感觉,菀凝也好,旁人也罢,只要是说对石华善的病情有意,她们都会把药材收下,回头给太医。
哪怕太医给不出具体的答案,说句没有害处,她们都会给石华善用上。
饶是如此,石华善还是没能撑过去。五月刚过去他人就没了。
偏偏祸不单行,这边石华善刚下葬,那边又有奴才来报,石文炳路上听闻老父亲过世,一个没注意从马上栽了下来。人也跟着去了。
丈夫、儿子接连过世,和硕格格当即瘫软在地。
一个是祖父一个伯父,皇上体谅石家接连丧失两个主心骨,当即把婚期推迟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