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阮姑娘就是敖远师弟要寻的阿姐?”沈清秋放下茶杯,看向一旁的两人,心里倒是没多意外。
“是啊,姐姐捡到我给治眼睛,把我托付给师尊,是天底下最好的妖。”
说着,银残耳的少年凑到阮软跟前,抱着她一条胳膊不撒手,脑袋枕在她肩上蹭蹭,“姐姐,要摸头。”
对于少年的请求阮软自然不会拒绝,一手抚摸着柔软的银,打量着他,感叹,“小远真是长大了。”
五十年过去当年那个雪地里的孩童已经长成了如今意气风的少年郎。
她错过了很多。
不过性情倒是没多少变化,还是跟以前一样粘人。
沈清秋眯眼,实在没办法把眼前的师弟跟之前那个桀骜不驯的少年联想在一起。
“阮姑娘当年应该费了不少心思。”
虽然敖远省略了亿点点细节,比如他童年生了什么才会被捡,比如他们之间的相处。
但敖远在山上可是个出了名的小炮仗,一点就炸又跟刺猬一样见谁扎谁,这脾气加上虽不知为何但对妖的敌视。
能把他变成这样,真是不容易。
敖远闻言瞪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倒是没有否认。
阮软看着桌案上断绳的两仪铃,手依旧给敖远顺着毛,笑容带着几分追忆,“当年是生了很多事。”
那个自厌自弃,冰封自己内心甚至曾一度寻死的孩童。
那个雷雨夜会辗转反侧做噩梦,明明听到一点动静就如同惊弓之鸟,后来又会紧握着她的手寸步不移担心被丢下的孩童。
那个克服对外人恐惧,请教婆婆编织了这根红绳,后来笑着跟她说伤好了要同她逛夜市赏星星月亮的孩子。
她拨开他的额,对上那双天蓝色满是依恋的眼眸,“小远这些年在师门过得还好吗?”
敖远掐紧掌心,眼神闪烁,“啊,凌宵宗上下师门和睦,师兄弟也相处融洽,我过得挺好的,是吧,大师兄。”
大师兄这三个字说得意味深长,他投向沈清秋的眼神暗含警告。
沈清秋接受到包含威胁的眼神,对上阮软期待亮晶晶的眼眸,一时卡壳。
就知道小师弟难得正经称呼他没啥好事。
“敖远自拜入宗门就……”他特意拖长尾音吊足胃口。
“就怎么样?”阮软赶忙接着问。
看着那边明显炸毛的猫科动物,沈清秋不紧不慢喝了口茶,笑眯眯继续。
“尊重师长。”指天天揪着师尊的胡子叫老头逼着让他下山。
“友爱同门。”指将本打算群殴他的几个弟子打得回家叫娘亲,见一次揍一次后来见了他跟老鼠见猫一样。
“天资聪颖又好学。”指天天逮着修为高的同门威逼利诱死缠烂打要跟人家切磋。
说完,他觉得良心隐隐作痛。
不过当着小师弟最重视的阿姐,他自然不会扫他的面子。
他又想起当年的小师弟。
拿着与身量明显不符长剑的敖远,明明身高不及他腰,周围人都在嘲笑他不自量力敢挑战师门席弟子。
敖远却持剑对准他,满脸坚毅,“老头说,打赢你我就能下山了,我就可以去寻阿姐了。”
一次次被打飞,春去秋来从不间断的挑战,孩童长成少年,终于在一次少年近乎与命相搏,他惊了对方的疯劲,败下阵来。
沈清秋抿了口茶,瞥向不自觉露出讨好姿态的敖远。
这位不管不顾肆意妄为的小疯子,如今在阮软面前却是乖顺出奇。
像极了一只害怕再次被主人丢弃的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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