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口咬在了胡鹫的左小腿上,感觉骨头嘎嘣一声在自己嘴里断了,谢九欢才松了口。就这么一抓两嘴啃,已经把谢九欢累了个半死,因为在她把胡鹫往伤残上整的同时,胡鹫也在把她往死里整啊。
“呸呸!”张嘴往地上吐一口血,要说不说,谢九欢必须得承认,人血对食肉动物而言真的是一种美味。
胡鹫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记着自己不能暴露行踪,愣是没有开口呼救。
谢九欢又一爪子冲着胡鹫的脖子来了,人只要脖子一断,那就完球了。
胡鹫抬了手,断了一只手一只脚了,胡鹫还是没有放弃抵抗。他一掌可以碎人骨,一拳可以夺人命,不管他面对的是个什么怪物,只要这是个血肉之躯,那胡鹫就认为他还有拼死一搏的机会。
谢九欢这次一爪子狠狠拍在了胡鹫的脑袋上,杀手的动作快,豹子的动作更快啊。
眼冒了金星,胡鹫被谢九欢拍晕了过去。
谢九欢蹲在昏迷的胡鹫身边考虑了几秒钟,抬头看看四周,周围没有高层建筑,于是谢九欢盯上了镇抚司的高墙。
这墙怎么看也有两米多,快三米,墙头上还插着防止人攀爬的铁尖刺。
谢九欢咬着胡鹫跳上了墙头,脚踩着铁尖刺,谢九欢龇了龇牙,她脚下厚厚的肉垫,让她不怎么受铁尖刺的影响,就是有点疼而已。
嘴一张,胡鹫被谢九欢扔下了高墙,如此反复两次,最后躺在高墙下的胡鹫,四肢都断了,头也摔破了,肚子还被铁尖刺划破。胡鹫躺在一片比方才更大的血泊中,这位魏家养着的顶级杀手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谢九欢跳下高墙,这会儿她的心情变得轻松了,跑到巷外拿了把扫街的大扫帚,将她跟胡鹫打斗的痕迹一一扫去。
“救人一命,”站在巷口扔了扫帚,谢九欢感叹了一句,再摸摸兜里揣着的凤印,谢九欢感觉自己今天晚上收获满满。
“死人了,救人哦!”捏着鼻子,扯着嗓子尖叫了好几声后,谢九欢变成胖橘,又往家飞奔而去了。
原本悄然无声的镇抚司,因为谢九欢的几嗓子,变得人仰马翻起来。
而在这个时候,方才的那个公差并没有来后门给胡鹫开门,这说明在大牢里探监的人并没有走。
“出了何事?”站在地牢走廊里的林大公子,问匆匆赶到自己面前的镇抚使曹沐阳。
曹大人面色很难看,镇抚司直接隶属于皇帝,关在镇抚司地牢的人,那都是皇帝直接下旨捉拿,没有经过三司审判的。而能让皇帝直接下旨的人,身份都不可能低微。
如今关在镇抚司里的犯人,是几个来自辽东的罪犯。前年辽东边地打了一场败仗,魏辅怒批辽东都护府大将军谢镇,魏党对谢镇是群起攻之,恨不得就此将谢家满门按死在这场败仗上。谢镇因为长子谢长安夫妇的惨死,跟魏辅是多年的死对头,自然就成了魏党的眼中钉,肉中刺。
宣景帝和林党自然又是要死保谢镇的,于是这一场早已与军事无关的恶斗,持续了三年。
如今三年恶斗的结果终于出来了,两位辽东的将军承担了所有的罪责。谢镇无罪,魏党的手没能伸进辽东,只是损失了两个将军,这个损失于林党而言,这场恶斗他们是赢的那一方。
两位被推出来当弃子的将军,都是五品的游击将军,军中的五品将军,若不是出身世袭将门,这个品阶于从军之人而言,已是难得了。
其中将军周广义在押往京城的路上,没能熬过刑罚,人死在了半道上。
后又在走水路的时候,周家人坐的船翻了,全家上下三十余口人,如今就只剩下一个三岁的男孩儿。篳趣閣
将军文栋的大多数家人,甚至都没能走出辽东,男丁死于刑囚,女眷不知是听了何人之言,惊惧之下在家中老人的带领之下,投缳而死。
文家现在还剩下的人,就文栋自己,一个十三岁的文啸,八岁的庶出姑娘文珊,还有一个五岁的嫡出子文嘉。
文栋到了京城也是重病,下了镇抚司的地牢后,宣景帝暗中派了太医来看他,太医回宫之后跟宣景帝禀告,文将军命不长久了。
林大公子今晚来,一是来看弥留之际的文栋,二是为了两天之后的罪奴卖做安排。是的,就是苗氏夫人跟谢老爹说的那个买卖罪奴之事。
周家的遗孤,林爹想要保下来,文家的三个孩子,林爹想着至少他们得保下嫡出的那个孩子。
林大公子却觉得难,魏党中人会盯着不放啊,若是这事有一处处理不好,让魏党中人抓住把柄,那这用两个将军,及其家人百十号人的命才平息下来的事情,又得被魏党掀起来,那这以后会死多少人,就又不好说了。
连林大公子都觉得难了,试问曹大人又得是个什么心情?
自打圣上把人关到他这里来,曹大人连睡觉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后门口有一个四肢皆断的半死之人,”曹大人跟林大公子说:“地上还有一把掉落的杀人刀。我验过那人的手,他是个练家子。”
林大公子看着曹大人。
曹大人:“这人现在还在昏迷中,我命人将他看管起来了。”
林大公子:“后门?”
“是,”曹大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