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城都听到消息了,”最后一个进门的谢大姐,跟来迎她的谢九欢说:“我估摸着你三姐明天就得过来了。”
谢九欢:“就是定了日子,别这么折腾了吧。”
谢大姐给了谢九欢一下,说:“说什么胡话呢?我们不得来看看?你的嫁妆准备得怎么样了?”
谢九欢笑了起来,说:“大姐,我的嫁妆还要准备吗?二娘早给准备好了,新被子,新枕头什么的。”
就她们家这条件,也不可能给再多了啊,总不能她嫁个人,让老子娘倾家荡产吧?
谢大姐看着谢九欢笑,像是突然想起来,她这妹妹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一样,“算了,”谢大姐把谢九欢一推,说:“我跟你说不着,我去找二娘。”
这事跟亲爹说也没用,亲爹也不管事。
“要没有二娘,你们该怎么办?”谢大姐问谢九欢。
谢九欢:“完蛋?”
谢大姐脚步一停,扭头要揍谢九欢的时候,谢九欢已经跑了。
“大姐,”谢二姐从二进门里快步走了出来,说:“我听着声音就像你。”
谢大姐还在瞪谢九欢。
谢二姐:“我的大姐哦,你就别跟她这儿浪费时间了,你还不知道吧?小九儿什么事都没做,都时候了,她的嫁衣还没做好呢。”
谢九欢:“这才几天啊?没做好不正常吗?”
谢大姐:“你别说话了。”
谢九欢只得闭上了嘴,她大姐是真的会揍她。
姐妹们又聚一起了,苗氏和谢老爹的卧房太小待不下这么多人,于是大家伙儿转到堂屋里,将“碍事”的谢老爹“赶”去书房。谢十全跟着他爹一块儿走的,因为姐姐们实在没空搭理他。
“时间太紧了,”将谢老爹坐堂屋里喝着的茶,移放到了一旁,谢大姐手里捏着也要绣上鸳鸯的红盖头,说:“二娘,还有什么东西要准备的?”
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苗氏一样一样的报,谢九欢没听多久,就感觉头晕了,但看姐姐们都听得认真,可能还边听边记,谢九欢就没敢表感慨。
“哎,听说魏府的老太君病了,”谢九欢也没看清是哪个姐姐说的话,反正在大家伙儿热烈讨论她嫁人这事的时候,突然堂屋里就响起了这么一句话。
“病了?”谢九欢马上就来了兴趣,“什么病啊?”
谢二姐:“我听我家老钱说,老太君是被她大寿那天的老虎给吓病了。”
谢九欢脸上的笑容就是一僵,她真把人老太太给吓病了?
谢八姐嘴一撇,说:“可我家兴霸他们将军说,那个老太太就是年纪大了。”
苗氏:“那到底谁说的对呢?”
谢八姐:“这谁知道呢,二姐夫是听谁说的?”
谢二姐:“听他们沈大人说的啊。”
谢二姐说的这个沈大人,就是京师府尹沈桥,而谢八姐说的将军,是京师玄甲营的副将军徐捷还。
“那天夜里,魏府是闹了虎妖”谢大姐压低了声音说。
谢九欢一呆,“虎,虎妖?”
就这么几天的工夫,老虎变成虎妖了?
“我们东外城的人都这么说,”谢大姐说:“圣上派人去查了,没找着老虎啊,这老虎又不是猫,魏府要怎么藏只老虎在家里?没找着,那就是没有啊。”
谢四姐就猜:“我听说像魏府这样的人家,都有密室私库呢,有的就在地底下,兴许他家把老虎藏地底下的密室里了?”
“我也听说魏府有修在地底下的水牢呢,”谢五姐忙说。
谢九欢就想,这魏家在民间到底是个什么名声啊?
“不能,圣上派的人牵着狗去的,”谢大姐却十分肯定地道:“狗鼻子多灵呢,还能闻不着老虎身上的味道?”
谢八姐:“大姐,你连这事都知道?”
谢大姐:“我们那儿有一个街坊,她家里有亲威在宫里当差啊,这事儿就是她说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谢九欢咂巴咂巴嘴,行叭,我有一个朋友,我朋友的朋友,我有一个邻居,我邻居家的亲戚,大家都这么说,这差不多就是所有传言的初始了。
“那就是那老太太遭报应了,”谢八姐干杯似的,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温水。
“怎么说?”谢七姐就问。
这个胡老太君到底是个什么人,老谢家人也没处了解去,这老太太离她们的生活太远了。
谢八姐:“她要不干坏事,虎妖能找上她?还专挑她八十大寿的时候?当时圣上可在她家里呢,丢脸都丢到圣上跟前去了,怎么想,这只虎妖也不可能是给老太太祝寿去的吧?”
“怎么别人家的老太太过大寿,虎妖不去吼上一嗓子呢?”谢八姐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京城里不是每个老太太都能活到八十,可活到八十的,也不是只有她胡老太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