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写的诗,轻轻叹了口气,仿佛不太满意。
吴聘心中了然“此子果然根本不会作诗,诗作之臭,自己都觉得不堪卒读不堪入目,七皇子把这种人送来文院,真是有辱斯文!”
此时萧逐凤看着纸上短短四行诗,心中惆怅“唉,这狼毫笔怎么就这么难用呢?明明我用中性笔写得还可以啊,现在用狼毫一写,看上去如同狗爬,根本配不上我这名句啊!”
随后又朝着宣纸吹一口气,双手拿起宣纸,又在空中晃了晃,看墨迹干得差不多了,恭恭敬敬地递给吴聘。
吴聘伸手接过萧逐凤递来的诗,打眼看过去,不由得皱起眉头。
只见宣纸之上,歪歪扭扭地写了四句诗,看字迹就狗屁不通。
耐着性子看下去,只见纸上第一句写着“床前明月光”。
普通是普通了些,但意象描写得竟然不错。
第二句“疑是地上霜”。
“嘶”,吴聘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句竟然甚是精妙,把“明月光”比作“地上霜”,这比喻贴切且别致,月光铺在地面上的森森寒意呼之欲出。
再看最后两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好诗!
从描写意象自然而然地转为抒感情,不自觉地将人带入“思乡”的意境中。
吴聘是儒宗四品大儒境儒生,鉴赏能力自然是顶级的。
这诗清新朴素,明白如话,可越读越觉得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短短二十字,竟无一字可以更改。
妙啊!
这是眼前这个粗鄙不堪的杂役萧逐凤写的诗?
这不可能啊!
吴聘盯着宣纸上歪歪斜斜的《静夜思》不由得愣了神,看看宣纸,又看看萧逐凤,心中涌出一股荒诞的感觉。
这种水平的诗词,莫说一个从未上过私塾的杂役,就是自己的得意门生,也从未有过可比肩的作品。
不,就连自己也从未作过如此精彩的诗。
吴聘仔细想想,自己自幼从文,一路突破到如今的四品大儒境,也算天赋异禀,一生写诗不少,竟然没有一可以与这《静夜思》相提并论。
然而这却是眼前杂役花了不到六十息的时间写就。
吴聘有点怀疑人生了。
怎么会这样?
难道这诗是七皇子提前找人写好的?
不,不会。
第一,试题是我随口出的,七皇子并不知道,第二,这诗的水准连自己都望尘莫及,七皇子那边无人有这等才华。
吴聘到底见惯了大风大浪,此时迅回过神来,意识到一个问题这诗水准之高,通过入院考试绰绰有余,但赵正雍送来的人必然是要拒之门外的,自己得想个法子,让这个萧逐凤通不过考试。
可这诗实在精彩,而我又亲自考较,不予通过,若是传出去,岂不是遭人诟病?
思来想去,突然心中一动,一个疯狂的念头浮现心头。
他要将这《静夜思》送给宰辅甄如法之子甄子羽,作为后者问鼎“儒武大会”的诗作。
一甲子一度的“儒武大会”近在咫尺,距今仅有一个月的时间。
按照院长李仁的意思,成为李仁的亲传弟子并非单单是文院之人的造化,乃是全部大夏子民的造化,是以“儒武大会”,整个大夏的青年才俊都可参加。
面对这等令全天下人都眼红的大造化,一向注重文名风骨的文院并不敢明目张胆地徇私舞弊,否则便是犯了众怒。
文院四先生甄如法有一嫡子甄子羽,此子儒武双修,素有才名,此次“儒武大会”,甄如法父子对文院五先生的位置志在必得。
身为文院执事以及甄党高层,吴聘当然乐于见得甄子羽夺得文院五先生之位。
“儒武大会”由文院组织,甄子羽自然是有些不可名的优势。
比如“儒会”的试题。
可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文人本就相轻,所以即使提前知道试题,也不一定能压服众人。
除非你的作品,确实比别人好得太多。
眼前的这《静夜思》,便是这种作品。
这《静夜思》,即使放在“儒武大会”之上,也是可以压服众人的。
虽然文院原定的题目并非“望月”,不过既然试题是文院定的,现在有了佳作,把之前的试题换成‘望月’也只是举手之劳。
思量既定,吴聘眯起眼睛,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恭恭敬敬站在身前的萧逐凤。
既然有了这种打算,那这萧逐凤,就必须妥善地处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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