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在君度办公室见到琴酒的瞬间,降谷零就知道或许他扮演“君度”的游戏该停止了。
再完美的易容,降谷零也不觉得自己能瞒过琴酒。
——他和君度可是二十几年的幼驯染。
很可惜,原本他还打算利用君度的身份做一些有趣的事。
面对指向他的枪口,降谷零嘴角勾起与君度相同的弧度。
仿佛和君度一样戴上了名为温柔的假面。
可琴酒仍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样。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君度穿皮靴。
全黑的靴子更像是在掩盖什么。
身高?
“琴酒,我想你应该并没有错过人类进化,”降谷零笑了下,无视枪口走向办公桌,“请不要像野人一样擅闯别人的领域。”
琴酒皱眉,刚刚涌现的怀疑消去几分。
不管是走路的姿势,还是恶劣温和的语气都与平日没什么不同。
不过疑虑打消几分也不妨碍他开枪。
“审讯室。”
看来是来抓他进审讯室的,不过现在他的易容材料可经不起折腾。
轻巧地躲过子弹,降谷零笑眼弯弯,刚想说点什么,却见本应乖乖在家躺着的君度出现在门口。
惮去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君度看向降谷零身后墙面上的枪孔,“琴酒,这么冲动只能证明你真的在人类进化途中被抛弃。”
闻言琴酒扯出锁定猎物般的冷郁笑容,他收起伯莱塔,走向君度。
“那位大人似乎已经看到你的老鼠尾巴,”他直视着君度,笑容愈阴森,“君度,希望我不会错过庆贺你死亡的机会。”
转头看向已经掀开伪装的波本,琴酒扯起嘴角,充满讥讽意味。
像是没有感知到他的恶意,降谷零朝他露出无害的笑容。
琴酒嗤笑一声转身离开,像是全然忘记要带君度去审讯室。
在他踏出门的刹那,君度便慢条斯理地关上门,靠近降谷零。
降谷零挑眉,卸下伪装身型的填充物,整理起稍显宽大的袖口,低头没有看君度一眼。
“我想我应该没有允许你过来。”
君度接过降谷零脱下的假,“嗯,不过这段时间应该已经足够让零完成想要做的事。”
“太听话的话,我怕零会把我忘记。”
降谷零不置可否,虽然还有一些事没能完成,但他的计划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那么就麻烦重新获得自由的君度先生去应付那位大人的刁难。”
说着降谷零脸上恶性质的笑容猝然一变。
明媚灿烂。
“希望你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美好的祝愿让君度直到进入审讯室脸上也依然保持着真切的笑容。
同样不出意外他又一次收获琴酒嘲弄似的冷笑。
君度只当他不存在,仿佛是举办晚宴的男主人端坐在审讯椅上,姿态优雅。
“乌丸先生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琴酒眸色渐深,对君度轻佻的态度感到不满。
“君度,水无怜奈那个女人是cIa的人你早有了解是吗。”
本应是疑问句,可语调却和肯定句并无不同。
君度双手交叠安放在腿上,“当然。”
见琴酒摆弄着那把黑色伯莱塔,他再次开口,“琴酒应该也有所猜测不是吗?”
“我只不过是学着你的样子使唤新人。”
本只准备充当处理老鼠的刽子手,琴酒没想到他会被拖入这场对话。
虽说也不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