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墨泽这副伤心至极的模样,荣德海不由在心中感慨万千。
皇帝陛下登基已经三年,后宫一直没有皇子诞生,如今好容易迎来了一个皇嗣,可偏偏是在这种节骨眼上出了这种事情,实在让人不忍唏嘘。
想着,荣德海小心翼翼的劝道“陛下,您莫要忧思过重,若因此伤了龙体,这可如何是好。”
楚墨泽抬眸看了荣德海一眼,眼角眉梢间皆带着一股浓郁的哀愁之色,“荣德海,你陪朕走一趟,去看看吧!”
听闻楚墨泽的话,荣德海顿时松了口气。
“奴才遵旨。”应了一句,荣德海赶忙扶着楚墨泽离开了御书房,往朝阳殿而去。
朝阳殿偏殿中,刘太医依旧在不停的施针,只不过额头上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神色凝重,整张脸也因此变得愈加惨白起来,俨然已是精疲力竭。
华妾妃躺在榻上,虽然仍有意识,但却已神志不清,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身下似乎有什么温热粘稠的液体慢慢滑落,每次滑下的时候总是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令她不禁咬牙,额头上也冒出了密集的汗水,仿佛置身于炼狱之中,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无穷的痛苦。
刘太医见状,只得华妾妃腹部的某处穴位用力扎了一针,只听‘噗嗤’一声,一团污浊不堪的秽物喷溅而出,散出一股腥臭的气息,熏得人作呕。
“啊——”随着那团黑色秽物喷洒而出,华妾妃终究承受不住这般剧烈的疼痛,忍不住尖叫一声,彻底晕厥了过去。
皇帝楚墨泽赶到时,听见的便是华妾妃凄厉的尖叫声。
他的脚步不禁一滞,随即急急走进寝殿。
见刘太医瘫坐在地上,他疾步上前,沉声问道“怎么样了?到底怎么样了?”
刘太医微微喘了一口粗气,摇头道“陛下恕罪,老臣无能,无法保住华妾妃肚子里的胎儿。”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楚墨泽盯着刘太医,冷冽如冰的声音透着骇人的寒气。
“老臣……老臣无能。”
楚墨泽闻言,脸上划过一抹痛苦之色,双手紧握成拳,闭上了双目。
半晌,待睁开双眸时,他已恢复成平日里那淡漠冷峻、睥睨天下的君王形象。
“刘太医朕记得华妾妃胎相一直正常平稳,为何会突然流产?”楚墨泽眯着眸光,目露寒芒的质问道。
刘太医低垂着脑袋,恭敬回答道“陛下,华妾妃娘娘并非生病,而是被下药。”
闻言,楚墨泽倏尔眯起双眸,目光犀利如刀,“下药?”
“回陛下的话,是的。”
刘太医点头道,“老臣刚给华嫔娘娘把脉时,就察觉到华嫔娘娘的脉象异常紊乱,仔细诊断才知她是服下了催产药导致早产,而且那催产药还是混合性的,其中有一味药甚至与毒药无异。”
“该死!”楚墨泽怒吼一声,周身瞬间爆出凛冽的杀机。
“陛下息怒!”刘太医见状连忙跪伏于地,诚惶诚恐的请求道,“陛下切勿动怒,否则伤了龙体,后果将不堪设想!”
楚墨泽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压抑住胸腔内翻滚的怒火,冲着刘太医道“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