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陌垂头丧气地回到碧海庄时,严之礼已感到有些不妙。
他忙道“小姐怎么没跟你回来?”
“怎么回事?黄馨没跟你回来?”黄钟道。
“属下无能,未能带回小姐。。。只因小姐不愿随我回来。”秦陌道。
黄钟沉默半晌“好。。。不愧是我的妹妹。。。既嫁为人妻,便要为相公着想;那乐羽回到天山了吗?”
“乐羽前不久刚回到天山,是林高帆送他回去的;他貌似受了些伤,不过并无大碍。”秦陌道。
黄钟摇了摇头“他弄的烂摊子,却要我来帮他收拾。”
“上官堡那边什么情况?”
“上官徵对齐邈十分信任,现在许多事都是齐邈亲历亲为。”秦陌道。
黄钟点了点头,让众人悉数退去,他自己还需要冷静下来想想该如何计划。
。。。。。。
雨水落后,天池的颜色淡了许多。
乐羽伫立不语,看起来他还有最后一个对手-上官徵。
远处一座石亭耸立于云雾之中,飘渺不知其所在。欲寻却无果。仿佛就如人生,世界上最难琢磨的大概就是人心了。你以为你认清了一个人,却始终无法知道其心中所想。曾经大家可以为了抵抗古门,同仇敌忾。现在古门不复存在了,众人也分崩离析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似乎总无法摆脱那挥之不去的仇恨,当年他为了报仇,不得不忽视上官嫣,他总以为报完了仇,一切再说不迟。
事实上许多人都认为很多事情都可以留着日后做,只是一拖再拖,又哪有真正的以后呢?只怕那时,你身旁陪伴的那个人早已不在了。
乐羽垂下头,他虽灭了唐门,却没有一丝的愉悦,也许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圈套。他才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很冲动,依旧很容易失去理智。
只是谁又能理解他所经历的惨状,他撕心裂肺的夜不能寐?况且他还不能一直表现出这种悲痛,别人总认为男子应该坚强,甚至连泪都不能流。
“人总会经历一些挫折,可是要是一直被困在里面走不出来,那这种经历就会变得非常可怕的。如果可以,也多注意身边的人,不要让她们成为第二个上官嫣。”乐羽回想起当初林高帆的劝说。第二个嫣儿。。。。。真的会这样吗?
他想起从前他刚来天山的时候,也是喜欢一个人跑来这;只不过那时候还有个念头,还会想着那新月是否也照亮家乡,如今弯月如钩,只是将他刺疼罢了。
乐羽长叹一声,他本以为自己会在忘初村度过余生,可是却未曾想到,他将凌焓带在身上一日,便无一日安宁。
苍天,你为何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要让嫣儿离开我的身边?嫣儿。。。你知道吗?虽然你死了。。。可是活下来的我更加艰难。你能理解我的感受吗?可是。。。我也不希望你像我这样难过。
“相公。。。那么晚了,一个人在这干什么?”黄馨手持披风走向乐羽。
乐羽沉思中全然没现黄馨的脚步声,他摇了摇头,显得心事重重。
“相公,夜深了,别着凉了。”黄馨将披风披在了乐羽肩上。
“林公子走了?”黄馨道。
乐羽点了点头“高帆还要处理自己的事情,我也不好再强留。”
黄馨一眼便瞧出了端倪,乐羽从来剑不离身,此时剑却不知去向。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怎会直接问呢?
“相公。。。你的伤势好些了吗?”
乐羽轻咳几声“小伤无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天山可有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