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他没受过教育,也没什么人关心他,又在战场上打打杀杀了几年,您对他好一些,封余就想黏着您,这也是没法避免的。”
望舒巴不得把封余说得再可怜一点,最好让缔一觉得如果抛弃封余那就是丧天良的大事。
谈个恋爱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您这么紧张干什么!
不对,缔一大人您就连杀人放火的时候都没紧张,就因为被“挚友”亲了,躲在凛冬府不敢回去。
真有您的啊,缔一大人。
闻言,本就心虚的缔一更加难受了。
对,他本就心智纯良懵懂,是我没有引导好他,让他误会了什么。
这么想来,我之前偷偷亲他,又和这个有什么区别呢。
我都已经害得他两次没有寻到心爱之人了,偏偏第三次这心爱之人就是——
就是……我。
按照封余的性子,应该是很难再接近别人了,我又不能一直躲着他,最迟第五天就得回去。
不对!如果是魔物的话,或许要吃的更多一点,那些准备的东西会不会不太够?
现在不会已经吃完了,正在饿肚子吧?
会不会体内的时空乱流又暴走了?如果他出什么事——
缔一脑子里的念头越来越乱,干脆“腾”地起身,就想要离开这里。
得回去看看,至于如何面对那件事情,等以后再说。
“领主大人!”
望舒还是习惯性喊了缔一一声“领主大人”,将挂在一旁的毛领呢子披风递给缔一。
“大人,您一向从容,如果当真有什么困扰您的事情,不如跟随本心去做。”
望舒劝慰道,缔一握着披风的手都顿了顿,轻声道谢,便披上斗篷离开此地,只剩下望舒一直凝视着缔一的身影慢慢消失。
神子大人,您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往后诸事您都尽遂本心,虚妄教徒会永远站在您的身后。
“圣西利亚,虚妄永存。”
望舒的掌心贴在玻璃上,看着缔一快步离开此地。
……
望舒的那句话的确点到了缔一,他此时满脑子都是封余。
就算他亲了我,那又如何,我不也经常想着办法偷亲他吗?
既然这个世界已然不可逆转,那就顺着他,当作是利用他的补偿。
风吹哪页读哪页,谁来爱我我爱谁。
不过是几十年,弹指之间罢了。
缔一披着斗篷快步行动,继而小跑,最后奔跑起来,呼出的气瞬间升腾化为白雾,在皑皑白雪中留下一行脚印,又很快被风雪掩盖。
封余,我来了。
——
望舒安排的小屋子内,封余颓然靠着墙坐在地上,将头埋在胳膊里,就如同几年前在凛冬府门口前等待缔一那样。
他想去门口等,但他记起上次在凛冬府门口就被骂了,因此便在屋里等。
缔一准备的食物,封余一口都没动。
他想等缔一一起来吃,但缔一已经离开三天了。
如今的封余还是半人半蛇的模样,他还不能很好地控制体内时空乱流的力量,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蛇鳞。
墙上的时钟一点一点将时间吞噬,封余只感觉呼吸愈困难。
为什么不回来。
不是说很久之前就喜欢我吗,上次亲也没有生气,为什么这么久不回来。
是厌弃我现在的这副模样吗。
你假死的时候,可有想过我一分吗?想过我会为你难过吗。
“缔一……”
封余试过了,他现在只能短暂变成人形,如果控制不好,还会变成巨蟒的形态。
是吓到他了吗……可我不是故意的,我那天好像给缔一闯了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