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正主说不定都还没把他放进眼里,这人就已经毫不客气的把那个位置归为己有了。
脑子里闪过那人夜色里,惊鸿一过的脸。
是令人注目惊心的靡色。
至少沈故是这样认为的
那个人的眼里,万物皆烟,怎么会有一个人,如此轻易就叫那样一双眼睛映上影子呢?
伏案的少年直起了身子,看着沈故插插进沙案的红色旗帜,眼角渲染着墨色的深浅。
“有些人有些事,是你的就是你的,要大方承认,”他伸手,修长的指晕着脂玉一样的光,捏着旗帜一角,抬手便将其轻而易举扯出“不是你的,你再怎么强求,也不可能归属于你。”
感情这个东西,是很邪门的。
他拇指摁在旗帜杆上,随着清脆的啪声,细杆便折在了指间。
他整个人都显得漫不经心的“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会以做戏开始。”
看着他,沈故眯了眯眼,顷刻过后,勾了唇角,浅笑道“我以为,那稀有的息族气息,会是你对她如此另眼相待的原因。”
不过如今向来,的确是他将问题想得浅显了。
那股气息,又何止姒笙一人拥有呢。
就她身边那位褚氏明艳的明珠千金,也是一身,虽没有姒笙那般浓郁,却也是有的。
“别把我想得那么功利,”榑深随手一扬,那折断了的旗帜便落回了桌上,在一片整齐干净的旗帜中,显得格外突兀“我想要知道的东西,不需要经过别有目的这个项目来实现。”
微微点了下颚,沈故轻嗤了一声“那到底,就是心之所向了。”
这话让榑深顿了顿。
这人到底是说了句,让人听着舒坦的话了。
不过。
“不止,”少年垂眼,指腹在沙盘中轻轻的动着,极为认真的,将那被旗帜插了个洞的地方,恩着沙丘补完整,在沈故侧过的眸中,他说“是心之所向,更是欲望。”
从见到姒笙的第一眼起,榑深就无比清晰的感受到了,来自心脏的,那喷涌而出的欲望。
他那一刻就知道。
姒笙,是他的欲望,唯一的,无法抑制的欲望。
沈故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他垂着眼。
直到少年的门铃被人摁响,屋里又多了两道突兀又赋着人气的嗓音。
他才抬眼,唇间溢了道清浅的叹。
抬脚的时候,啧了一声,像是低语轻叹“心之所向好啊……”
负欲是魔鬼,是深渊,而爱欲,是心之所向。
谁又不想拥有心之所向呢?
榑深开门的时候,随着砰地一声,有五颜六色的不明物体在眼前,自高空坠落。
配合着肖然咋呼的声音,的确能够称得上一句真他妈喜庆。
“当当当当!”
肖然捧着空了的礼炮花,瞧着屋里的人,挑了挑眉“老大,我们来给你的新居添红火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哎——”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余南扒拉到了旁边。
“废什么屁话呢?”他耸了耸自己怀里的两盆栽,布了薄汗的脸上显得有些凶神恶煞的“不知道老子揣这俩玩意儿很累?”
随即转脸看向站在门前的榑深,嘿嘿笑了笑“老大,我们来给你送财送幸福了!”
门处少年转身往回走,只是飘过来的嗓音淡淡的“把自己带来的垃圾收拾了再进来。”
低头扫了一眼门处飘散的礼花彩条,余南偏头去看站在一旁插着兜一脸怨恨看他的人,毫不客气“听见没,老大让你把自己垃圾收拾了再进去。”
他捧着盆栽的手紧贴着盆身扬起做了个拜拜的手势,显得有些小犯贱“我就先走一步了哦~”
牙齿狰狞的在嘴里动了动,肖然瞧着进门进得潇洒的人,抬脚对着余南屁股就是一下。
“让你扒拉我还嘚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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