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白卷儿他们的是年满四十的村长,是位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手上布满老茧,面相憨厚朴实。
他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两个月前的一天清晨,李二麻子打水从王寡妇家过,听见院中的狗叫得厉害,不放心进去看看,结果看到一大滩血已经漫过门槛流到外面。
李二麻子吓得赶紧去叫村里人,等大家打开屋门,却见王寡妇衣不蔽体,脸半边被血浸透,胸脯被咬掉一半,下半身不翼而飞,只有满屋的鲜血。
后来整理尸骨时,才现王寡妇的下半身应当是被嚼烂咽了,有人从血里找到了咀嚼过后的碎肉和骨头。
当时村民还以为是山里的野兽跑来吃人,进山打了半个月的野兽。结果十五的时候,吴家的儿子去喊他爹吃早饭,现他爹半个身子都浸在血水里,身上的肉被咬烂又吐到地上。
吴家儿子和吴家爹就住在挨着的两间草房里,吴家儿子却什么都没听到。
村里的人都被惨状吓破了胆,处理尸体的时候吐晕的有好几个。
村长没法,只能凑了钱,进城去找修士帮忙来看看究竟是什么在弄鬼。
那修士说是有恶鬼作祟,分给每家每户一把符箓,让他们贴在家里各个房间里,只要恶鬼一出现那修士就会知道。
修士在村里等了半个月,村民也尽心尽力地招待他。
等到下月初一,孙五家的符箓忽然燃烧起来,修士当时正在村长家吃饭,感应到后立即赶了过去。
等村长召集村民也过去时,却见孙五跪在门口,已经被吓疯。
屋中孙五的一儿一女,肚腹都被破开,五脏六腑被挖出来散落一地,那修士筋骨俱断,临死前只留下一句话
“此鬼太厉害。。。。。。我不是他的对手。。。。。。”
此事惊动了落拓城的修士大族,然而那时他们仍然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派了几个族内修为还不错的修士前去除鬼。
等到村里的人把那些修士不成形的尸体送回来时,李家的族长按捺不住亲自带人前去,最后他一个人侥幸逃了回来,却修为尽废。
这两次死的,一个是年轻的樵夫,两条小腿被锯掉,一条腿烤的焦糊,另一条腿被烤熟啃了两口就扔在了地上。
另一个是位老婆婆,一条细长的尖刺从她的脚底板穿入,从头顶穿出,全身蜷缩,弥漫着浓重的烟味,肚腹的肉被挖去。
白卷儿他们来到的这天恰好就是十四,按照鬼吃人的规律,今晚就是它动手的时机。
村长一个活了半辈子的汉子,说话间多次哽咽,言语中更是流露着恐惧。
他害怕这次来的仙君像上面几个那样有来无回,又害怕如果这次再阻止不了,不知道又会有谁惨死。
白卷儿好言先安抚他的情绪,又要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等到屋中只剩下白卷儿、白乐安和夏久时,白乐安低着头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夏久之前是个喜欢自己凑上来的性子,现在也不说话。
白卷儿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主动开口道“听这村长的讲述,不知道你们对恶鬼一事有什么看法?”
白乐安依旧没说话,夏久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我觉得这恶鬼,越来越懂人间烟火之乐趣了。”
白乐安像看白痴地看他一眼“你在说些什么?”
夏久却有理有据“从生吃人肉,到用火烤、用烟薰,这恶鬼吃人还懂得先调理,可不就是以人肉为食、有烟火之行吗?”
白卷儿点头“这恶鬼行为怪异,这村子也不普通。你们应该都注意到了,这村中住的都是凡人。”
夏久道“听闻凡间常会生颠覆皇权的战争,若是前朝覆灭,有些前朝遗民又不肯归顺,除了自杀或是留下复仇外,也会有人逃到修界,在这里找一个僻静无人处落村生根。”
白乐安道“照你这么说,凡间战场生死无数,若是因此滋生怨念变成恶鬼来寻仇,其怨念自然强大无比。”
夏久沉吟“只是,据夏夫人所说,这村落存在于此已有两三百年,若真是前朝遗民,不应该到现在才遭此报复。”
此事白卷儿也没有头绪,只道“不论如何,村子里都是凡人,若是真打起来,为了免于误伤,还是让那些人远离为好。”
“只是恶鬼食人,若要引他出来,必要放下诱饵。”
于是夏久负责守着聚集到村长家中的村民,白卷儿和白乐安分别在村东头和村西头扮作诱饵。
山村的夜晚十分静谧,月亮和星星也似乎离得更近。
白卷儿坐在床头,觉得借来的裹胸布尺码有些小,胸口勒得慌。
可是帮他打扮的姑娘们却说就是要紧要小,看起来才像个女孩子,还帮白卷儿在脸上扑了粉,画了眼妆,画完后又是脸红又是小声惊呼,白卷儿就由着她们去了。
毕竟今晚,白卷儿需要扮演的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没她们有经验。
白卷儿穿着薄袖襦花裙,坐在床上,一条腿蹬着床沿一晃一荡。
眼瞅四下无人,他掏出浮像镜,想着自己想要看的人,浮像镜中波纹荡漾,最终出现的却是一片深重的白雾。
”怎么会这样?“
白卷儿看向窗外,难道白乐安那边已经遇见鬼了吗?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跟自己信号呢?
白卷儿有些心神不定,他收起镜子,用法术化出一个假人替自己坐在那里,趁夜色往白乐安那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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