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帝喝药的动作一顿,面色阴晴不定的说“不是你去迟了,怕是他早有准备。”
“那宫女就算侥幸逃过一劫,也早就该躲到天高皇帝远的犄角旮旯里去苟延残喘,绝对不敢再出现在京城。可如今她不仅出现在京城,还敲响了登闻鼓,自陈罪状。这背后若是没有人指使,朕可不信。”
齐忠身体颤抖,不敢接话。
他觉得承安帝的语气透着一种让人恐惧的镇定。
承安帝还在继续说“罢了,朕也忍够了,这一天迟早要来,不如就各凭本事。朕当初既然能杀了他父亲,如今自然也能杀他。”
齐忠听着他自言自语一般的话,颤抖的越厉害,试探着抬起头,叫了一声“陛下?”
承安帝停下话语,垂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当年那种药粉你再去找来,秦王妃将要临盆,想来也受不了这药粉的毒性。”
齐忠身体一抖,低下头去“是,奴婢这就去办。”
*
自从那宫女击鼓之后,承安帝就一直称病没有上朝。
朝臣见状心中更是犯起了嘀咕,暗地里猜测那宫女所言并非空穴来风。
而且听说秦王已经将人带走,也不知之后预备如何。
就在众人心中惴惴不安时,秦王突然带着宫女闯了皇宫。
得知消息的禁军匆忙赶来,披坚执锐,将宫门重重围起,不许他闯宫。
薛慎一人一马,手中提着那个瘦弱的宫女,神色阴鸷“让开,我要见官家。”
禁军看着他手中的剑,谁也不敢放他进去。
薛慎将那宫女扔在宫门之前“先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却为人所害,陛下即是国君,亦是先帝亲弟。如今明知先皇后之死有蹊跷,是为人所害,为何却避而不见,可是心中有鬼?”
这是第一次,薛慎在众人面前揭开了叔侄之间伪装的和平。
禁军听着他的话,顿时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
反倒是那些闻讯而来看热闹的百姓听见此话,又是一阵议论纷纷。之前薛慎有意放出去的话本子《还魂》,在京城百姓之中十分叫座。
凡是喜欢看画本子听戏的百姓,没有不知道这个故事的。
后来看戏的人多了,也有写年纪大的百姓私底下说,这话本子上的故事是真的,讲的就是秦王和先帝,被如今的皇帝所害的故事。
只是这样的话他们也只是私底下议论几句,未必就信以为真。
可如今先是有宫女敲登闻鼓,大喊着是自己下毒害了先皇后。紧接着又有秦王带人强闯宫门,要找皇帝要个说法。
这一桩桩的事情连起来,瞧着竟然和画本故事里的侄子还魂复仇一般无二。
一时之间四周的百姓议论纷纷,有那胆子大的也跟着叫道“是啊,秦王说得不错,先皇后既是被人孩子,官家为何查明真相?”
有人先开了头,附和的人就越来越多。
禁军看着四周群情激愤的百姓,有心阻止,可因没有人担责,各个畏畏尾也不敢擅自行动。
就在场面僵持不下时,紧闭的宫门洞然大开,脸色苍白的齐忠走出来,尖着嗓子开口“这些时日官家身体不适,并不知先皇后冤情。如今已然得知,官家大为震怒,下令由大理寺彻查此事,若果真有人谋害先皇后,竟然会查明真相,给秦王和先皇后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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