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帝自然不可能让他将宗亲请来,这要是闹出去,陈王丢人是小,若是又叫那些老臣言官想起旧事,攀扯出早两年那些流言蜚语,他就别想过舒心日子。
“孽子!做错了事还敢大言不惭,你还不认错!”承安帝气得抄起茶杯砸向陈王。
陈王没敢躲,硬生生挨了一下,热茶淋了一身不说,额头也见了血。
承安帝胸口起伏显然气得不轻,但转头和薛慎说话时,却又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我知道这件事你受了委屈,可这事传出去到底不好听,于你、于宗室,都是桩丑事。陈王我会重重罚他,你还想要什么补偿,尽管提。”
“此等奇耻大辱,除非陈王三跪九叩向我认错,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薛慎咬牙切齿,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手都暴起青筋来。
周继后和沈幼莺听的一惊。
陈王到底是皇嗣,又是官家最宠爱的皇子,很可能是未来的皇帝,如何能受三跪九叩的大辱?
周继后神色忿忿,想说什么却碍于旁边的皇帝勉强忍下了。
沈幼莺则疑惑地偷瞥了身侧人一眼,总觉得这戏是不是演得太过了一些。
明明柳氏事时,他并没有这般愤怒屈辱。
在场最平静的反而是承安帝,他甚至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奇耻大辱,不论哪个男人都不可能忍气吞声,更何况是性子暴戾的秦王?
若是今日他隐忍下来,承安帝反而要怀疑他是不是暗地里筹谋着什么。
承安帝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薛慎的手臂“我知道你还在气头上,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了气。这样,你先回去,等想清楚了再进宫,我们叔侄好好谈谈心。至于这个混账东西……”承安帝看向陈王“我先将他禁足府中,等你什么时候消气了,再放他出来向你道歉,如何?”
薛慎不答,看模样并不情愿,但也没明确反对。
自认对他性子十分了解的承安帝便知道他这是默认了,便嫌弃地摆摆手,对陈王道“你自己回陈王府禁足吧,别叫朕派人押你回去。”
陈王阴沉沉剐了薛慎一眼,行了礼,转身大步离开。
废了这一番口舌,承安帝身心疲惫,见场面已经安抚下来,便提出让薛慎陪他去喝盏茶再出宫。
沈幼莺见状便知道皇后多半有话还要交代她,便识趣地留下了。
等二人一走,周继后神色一变,淡淡看她“方才的事你也听见了,可有什么想法?”
沈幼莺低眉敛目“妾身什么都没听见,更不敢置喙王爷的事。”
周继后轻“呵”一声“你倒是乖觉。”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秦王虽不是陛下所出,但陛下却一直视秦王如己出,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两个儿子打架,心疼的总是做父母的,你说是不是?”
沈幼莺垂眸不语。
周继后见状,只得挑明了说“秦王呢,性子急躁了些,他现在一时半会还没转过弯来,就需要你这个枕边人多开解开解,不要为一个女人伤了兄弟手足的情谊,伤了官家的心。”
“可王爷他也不听我的……”沈幼莺怯怯开口,手指紧张地握在一处“我说得多了,反而惹得王爷厌弃。”
“你是秦王亲自迎娶回来的秦王妃,秦王怎么会不看重你?”周继后耐着性子道“秦王如今听不进去,是还气着,等他消了气,你这个做王妃的,不就得将台阶递上去?”
沈幼莺还是犹豫,她不住摇头,战战兢兢的“我、我不敢……”
好歹曾经也是国公府的贵女,竟如此胆小怕事,周继后心中鄙夷,面上却还是一团慈和“也没叫你回去就说,你只需在恰当的时机旁敲侧击一两句便是。此事若是办的好了。不止是本宫要谢你,官家说不得也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待沈家宽宥一二。”
沈幼莺闻言果然露出摇摆之色。
周继后趁热打铁道“这事叫秦王伤了心,本宫虽只是叔母,但也心疼他。特意叫人备了两份礼,一份呢是代陈王的赔罪,另一份是赏给秦王的,略以弥补他受的委屈,你正好一道带回去。”
她说完,便有宫人抬着两个沉重的红木箱子进来。
沈幼莺快扫了一眼呈上来的单子,暗暗咋舌。
礼单中光是御。用之物就有七八件,平日里皇帝赐下一件都已经是莫大的殊荣,如今为了安抚秦王,竟然一次性拿了七八件出来,更不谈其他名画奇珍了。
难怪秦王先前嘱咐她照单全收。
沈幼莺没有推拒,道“妾身替王爷谢过陛下,娘娘。”
周继后没忍住撇了下唇,叫她办事推三阻四瞻前顾后,收礼倒是干脆利落,半点不含糊。
耐心着性子同她周旋了半晌,周继后想到晚间还要应对皇帝的怒火,便没有心思再和她歪缠,强撑着和颜悦色将人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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