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好过留在秦王府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丹朱轻声安慰她;“哪有女儿家一直待在家里的呢?那是要被人笑老姑子的。”
“但爹爹和大哥定然不会嫌弃我。”
沈幼莺咕哝着反驳,她歪着身子倒在丹朱肩上“若是能一直待在爹爹和大哥身边,做个老姑子也不错。说不定爹爹和大哥还会给我物色几个年轻俊俏的小郎君。”
白螺捂着嘴笑起来“好啊,原来做老姑子是假,姑娘是想着俊俏小郎君呢。”
沈幼莺被调笑的脸红,作势要去打她。
主仆三人久违地在马车里闹成一团。
马车晃晃悠悠行过长街,春日的风撩起车帘,车窗外,满树桃花被风吹得散落,似下了一场花雨。
6明河坐在马车里,目送挂着秦王府标志的马车走远。
傍晚的夕阳晚霞映在他眼底,似血一般红。
。
马车在秦王府二门停下,沈幼莺又做回那个谨小慎微的秦王妃。
回了听梅轩,流云便来报“晌午时分寿宁郡主着人送了帖子来,邀王妃去赴春日宴。”
寿宁郡主是康王的长女,后来又嫁给了朱国公的嫡长子,生下了嫡长孙。母家势大,又得夫家敬重,因此寿宁郡主在东京城很是吃得开,她又好交友玩乐,每年东京城里的第一场春日宴,必定是她牵头办的。
从前沈幼莺还未出嫁时,沈家也每年都会接到请帖。
虽然宴是一样的宴,但赴宴的身份却有了变化,这是沈幼莺嫁来秦王府后接到的第一张帖子,宴会主人又是寿宁郡主,于情于理都得去。
沈幼莺收下了帖子,想了想又吩咐流云“你去问问王爷可要一同去。”
寿宁郡主交游广阔,面子大,她的春日宴几乎是整个东京城最热闹的宴会之一。
除了品茶赏花之外,还有斗茶、蹴鞠、马球等等,男女老少皆宜,因此很受小娘子和郎君们追捧,就是平日里不爱赴宴的,这个时候也都会去凑一凑热闹。
因此春日宴对于未婚的小娘子和郎君们来说,也是一个难得可以互相相看的场合。
至于已经婚配的郎君和娘子,则可以借机结交新朋,扩展圈子,可以说是百利而无一弊。
沈幼莺自然是要去的,但叫流云去询问秦王,就只是走个过场打个招呼罢了。
毕竟她印象里秦王从未去过春日宴,这次应该也不会同去。
打了流云去问话,沈幼莺见时辰还早,便叫白螺将茶具摆出来,准备点茶消磨一会儿时日再去沐浴歇息。
她一边碾茶,一遍同白螺丹朱闲话“你们有没有觉得今日府里好似安静许多?”
“听说是因为柳夫人昨个半夜从角门抬出去了,琅华苑的女使婆子也处置了几个。”丹朱道压低了声音道。
“应该不只是因为这个,“白螺摇头,她性格活泼,虽刚来府里,但也同王府不少女使婆子熟识,消息颇为灵通。
“我听说好像是外头又有了新的流言,说王爷痴迷炼丹,为了炼丹竟取了妾室腹中胎儿做药引……”
柳氏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的,同什么炼丹根本没有关系。
柳氏做的事放在任何一个男人头上,估计都没人能受这奇耻大辱,更何况是暴戾恣睢的秦王?尤其是昨天半夜柳氏被悄悄抬了出去后,知情的下人们对琅华苑和柳氏更是噤若寒蝉,那是半个字也不敢提的。
但谁知道越是不说,外头捕风捉影的传言就越甚嚣尘上,不过一个白日的工夫竟然就传开了。
府里下人怕这节骨眼上触了秦王的霉头,自然都战战兢兢。
沈幼莺听完也愣了一下,摇头,将沸水注入茶碗里“这传言也太过荒谬。”
白螺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莫非从前秦王那些可怖的传言也都是这样传出去的?”
“那也未必。”沈幼莺悬着腕子,执着茶筅匀击打,目光专注盯着茶面,长而浓的眼睫垂落下来,似敛翅小憩的蝶“那些传言虚虚实实的,谁也说不好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但与其费心去分辨,抱着不切实际的期待,不若都当做是真的去对待,在这王府里,越是谨慎小心,才越不会行差踏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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