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铁锁拖着,被拉扯着,一步一步蹒跚行走,一次一次摔倒在地,又被拽起来,再度拖着行走,脚底鲜血染红冰冷的地面,留下一个一个鲜红的脚印。
但凡脚底皮肉愈合,便要再度被抽打开裂至血肉模糊,不亚于千遍凌迟。
脚底再无处可堪下手后,十禾的手臂便成为了下一个目标。
衣袖被撕裂,她的手臂被以钢筋固定于木板之上。
火炉之上,滚水沸腾而出,同燃地通红的木炭,相交出“呲”响。
而后,那仍在沸腾的水,倾倒而下,肌肤被寸寸滚热,烫的焦熟,隐约可闻肉味。
肌理泛白,再以竹槎,一下一下,刷去她手臂上的每寸皮肉,凝固的鲜血混合肉屑,被搓洗成沫,溢满地面……
“啊——”
凄厉哭音,袅袅盘旋于阴冷地牢内,直叫人毛骨悚然。
她甚至到最后,连哭都痛的哭不出来,她喊得声嘶力竭,可是没有人来救她。
十禾想跑,可四面都是硬冷的墙壁,她在其间,天地皆无所回应,伏在老鼠蟑螂成堆的草垛上。
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失,连同意识也在一点一点流失。
直到腐烂的血肉,甚至遭遇了虫鼠的啃食,数以千计的蟑螂老鼠,围在她身侧,将她当做了一顿美餐……
那种绝望无力感,连带噬骨痛感一齐袭上心头,直叫她冷汗涔涔,打着寒颤从梦中猛然惊醒。
她尖叫着坐起身来,抱着脑袋浑身颤抖着蜷缩在墙角,拼命地摇头:“不要!不要!不要!”
鄢墨闻声立即从榻上醒来,想要把十禾搂进怀中。
可十禾如同惊弓之鸟,拼命抗拒鄢墨的接触,用力挣扎间,在鄢墨的侧脸用力一抓,立时在他脸上显现出一道血痕来。
“十禾。”鄢墨脸上锐利一痛,眉头紧蹙,却不甚在意。
执着地一遍遍喊十禾的名字,可她颤抖着不断推拒,伸出十指以做爪牙,拼命挥舞。
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害怕着一切,状似癫狂。
鄢墨挥袖,房内烛火齐燃,霎时通明如白昼,他握住十禾的手,轻声道:“我在这里,不怕,我在,没事了,没事了,我在。”
十禾仍止不住地抖,盯着那跳动的烛火,许久才渐渐平静下来,转过脸看着鄢墨,泪水不停地从眼眶中涌动出来,扑进了他怀里。
带着浓重的哭腔,几乎已泣不成声:“鄢墨,我怕,怕,好怕。”
“我在,我在这里,不怕了,不怕了。”他抱着她,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却觉她整个后背都已被冷汗浸透。
十禾止不住的抽泣颤抖,紧紧抱着鄢墨的腰身,贴着他的胸膛,聆听他的心跳,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像是在印证这一切都是现实,而非梦中虚幻。
十禾如今衣衫凌乱,透过她散乱的领口,可见有如鱼鳞密集的伤痕,仅仅是那小半处的肌理,便全是交错的伤口。
鄢墨的唇微微翕动,侧过脸,以手紧紧揽住她的,不敢再多看一眼。
究竟是怎样的折磨,才能让一个人,伤到这种地步?恐惧到这个地步?
可他却不知如何,才能消减半分她心上的伤痛,头一回,他这般的深感无力,也恨这般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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