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越刮越大,几乎要将她吹走,她竭力顶着风雪前行,整个人立得歪歪斜斜,走了许久,才在远处看见棵积满白雪的参天大树。
她缩紧了脖子赶忙走过去,想借着那棵树挡一挡这风雪。
谁知她的手刚挨上那树干,树上承载的雪花便簌簌地大团砸下来。
一团皆着一团,不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直接累成雪堆,将她压在了下头。
十禾拼命地挣扎,可全然没有半点作用,她被压的严实,张嘴便是一口的雪花,叫她胸腔中的气息越薄弱。
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时,一双手伸入了雪花中,握住了她的手,将她从雪堆里拽了出来。
她撞进了一个温暖厚实的胸膛里,她胡乱抹了两把护在脸上的雪花,正要道谢从这人怀里挣出去。
这人便率先,将她的脑袋往他自己的胸膛上一按,那双臂膀紧紧箍她在怀中,像是要将她融入他自己的骨血中。
“十禾。”他的声音很是嘶哑。
十禾的心神剧烈震荡,以致于浑身都有些抖。
这个声音……
“鄢,鄢墨……”她迟疑着喊了出来,语调很是颤抖,小声呢喃:“那么久了,这还是你第一次入我梦中。”
鄢墨松开了她,那张妖冶无双的桃花眼中满是疲惫,他用一种近乎凄凉的语调问:“你可曾,爱过我?”
十禾抬起头贪婪地看着他的眉眼,只是这样近的看着他,她便已近乎痴了,多么奢侈啊。
她爱他吗?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可是她要怎么告诉他?怎么解释她从前接近他所怀揣的算计?
眼底浮起层茫茫雾气,在这一刻,却突然哑了,她甚至不敢去看鄢墨的眼睛。
鄢墨仔细端详着她的眉眼,脸上有什么东西逐渐崩塌碎裂。
他的唇角弯了弯,那样的凄凉:“原来,真是我的一厢情愿。”
十禾努力地摇头,可鄢墨却是彻底松开了她,冷冷地笑了两声:“你连骗我都不肯。”
他一下子便转过了身背对她,衣摆带起了一阵落在他身上白雪,于他火红的衣摆上纷纷扬扬。
十禾的眼前越茫然了,有什么东西在眼底打着转,她惊慌失措的想要伸手去抱住她的腰身,却又始终不敢伸出手去。
乍然寒光映着漫天飞雪一闪,诸岳已自鄢墨腰间飞了出来,搁在了她的颈边,寒意像是能直透肌肤,浸入骨髓。
当诸岳真正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不知怎么她突然就释怀了,所有繁杂的情绪都平了下来,她那么怕死的一个人,此刻居然有些莫名的安心和欢喜。
那笑意甚至摆上了嘴角,不明的液体从她的眼角滚了下来,打在诸岳的剑背上。
鄢墨冰凉的指尖触上她的脸,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温柔的几乎叫人恍神。
他逆着光,衬得面色分外苍白,右眼眼瞳之中隐隐浮上了层薄薄的白翳,可却仍是那般光华灼灼,叫人不敢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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