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回了自家酒馆,一路上连零星的几个人都没有,全去捡那个妖姬的热闹了。
偌大的长安城,一时间寂静无声,繁华无声的长街空空荡荡,显得十禾的背影格外孤寂落寞。
她坐在房檐上,怀中不知怎么的就抱了包蜜饯,挂下两条腿,迎着风晃晃荡荡。
那蜜饯甜的腻人,可她还是在一颗一颗,皱着眉头,往嘴里塞,不知不知觉便吃掉了小半袋子。
静静看着日渐西坠,等6离回来,然后愤愤然骂他个狗血淋头,好叫心里头快活一些,想想就怪解气的。
直到深夜,十禾在屋檐上都睡过去了,6离才半死不活地从天而坠,“咔嚓咔嚓”压断了许多树枝,滚在地面上,将那墨绿长袍染的脏兮兮的。
但见那团身影,手中牢牢握着酒壶,在地面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下,支着要起身,可偏偏脚下不稳,几番挣扎也没有站起来,瞧上去很是狼狈。
6离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来喊道:“十禾……”
“6离!”十禾这才堪堪回过神来,从屋檐上跃下,回以石破天惊的怒吼。
然而,6离扶着树干,自指尖至额前,全是涨红色,显得那张面庞极为的沧桑,唤她时还在往嘴里灌酒。
十禾在惊愕之余,连手里的蜜饯都滚到了地面,她刚刚想骂他来着。
可眼前的6离,衣衫凌乱,束的冠都歪歪斜斜的,束在冠顶的小半边头,还不知被谁削去了。
摘了冠必然是得秃一半,左侧面颊处还结实的挨了个掌印,连累肿了老半高。
显然是遭了罪,还买了场醉,只不过,现下这个境况是问不出来什么了。
十禾满腹的牢骚与火气,顿时偃旗息鼓,毕竟这下也不知道向何处泄了,像是已挥了拳,却见是块碰不得的水豆腐。
6离扶着墙边,瞥了她一眼,便狠狠地将手中的酒壶摔了出去。
一声脆响那酒壶四分五裂地碎在了墙角,而6离也蹲坐了下来半瘫在地,扶额悲叹,笑的尤为癫狂,眼角隐隐还有泪意。
明明是鄢墨的情劫,偏这厮弄得一身狼狈,仿佛为情所伤至深的模样。
连指节之上也密布了突兀的青筋,声嘶力竭,像是要将自己撕裂开来。
“肝肠寸断,肌肤糜烂,我在奈何桥上守了三千年,在轮回路上种了数百里的曼殊沙华!”
6离双眼猩红,扬手打在那堆墙角,将酒壶碎片捡起细细端详。
“十禾,我以为,我不会痛,不会痛!我人不人,鬼不鬼的等了三千年,三千年……”
6离抬眼看着她,将指尖所捏的碎片缓缓握入掌心,鲜血自他指尖一点一滴地渗出,宛如断线的珍珠,落下时混合沙土滚进泥地里。
十禾蹙眉,却不知道要怎么安慰6离,只能摇摇头:“你醉了。”
6离倏尔笑了,眸中寒意如霜似雪,浸透骨髓,直将心刨泣出血来,那般的绝望:“世间文字有千万个之多,可唯有情字……是最为伤人的。”
喜欢夫君我又挂了请大家收藏夫君我又挂了本站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