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禾腕上红玉镯倏尔华光一闪,心怀疑惑正想说些什么,余光却瞟见了一身着绯色长裙的女子。
绯裙女子步态婀娜,手中捏了个小小白珠,同个俊秀无匹的公子靠的极近,几乎靠在了公子的肩头,全然小女儿的姿态。
而公子则手提一盏白兔花灯,柔和的白光,映得他面颊微红,眉目间几分慌张失措。
这一对璧人正是狐狸仙和6离,想不到6离这厮平日里瞧上去正正经经,勾搭起姑娘来倒是迅无比,佳人相约在侧,还装得一幅假正经。
真真虚伪,叫人唾弃。
可狐狸仙不是同柳予安纠缠的要死要活?如今怎么又背着柳予安,和6离靠在了一处?
莫非柳予安被戴了绿帽?那,那,这两人实在也太不地道了!
可她,想想为什么有点兴奋呢?
十禾摩拳擦掌满脸的兴奋,许是那目光过于炽热,狐狸仙被看的回过头来。
险些与十禾的视线相撞,觉她的存在。
十禾一个慌忙躲避,径直撞进了钟鼓的怀中,不敢抬起头来,手中被咬过的糖人不偏不倚地抵上了钟鼓唇边。
钟鼓被撞得一怔,心脏几不可查地停滞了片刻,才抬手将糖人从唇边拂开,轻拍她的肩头。
唤道:“禾儿。”
好半晌十禾才探着头,在钟鼓的袖边,张望了小半会儿,确定看不见狐狸仙的身影才敢站起身来,冲钟鼓讪讪干笑。
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糖人方才怎样丧心病狂的调戏了钟鼓。
钟鼓敛目,以指节掩鼻轻咳挡住了面色,走在了十禾身前。
诚然,十禾不知道,并不代表旁人没有看见,她方才无意间的举止。
在一众怨女的故意碰撞下,不是踩脚就是撞,十禾走得格外艰辛踉跄,跌跌撞撞。
她跑上去拽住钟鼓的袖袍,巴巴扯了好多下,几乎是哭丧着脸说:“师尊,咱要不要考虑换个地方呆。”
她已经有七百年没有喊过钟鼓做师父了,这一喊她自己也愣了片刻。
钟鼓亦是一默,随即笑道:“却是很久没有听到,你叫我做师尊了。”
他定定看着她的双眼,却是敛了神色,袖袍一展待到十禾再回神时,便已是另外一番情景。
天地似旋了一圈,又似不曾动荡,可四下之景,已全然不同了。
一同消散的,还有远处阑珊灯火中,那袭翩翩白衣的公子,公子面色沉沉,眸光阴鸷,手中捏着块流转微光的红玉吊坠,指节寸寸收紧,泛出青白之色。
可她并未看见那位公子。
她看见的是茶靡花开漫山遍野,环绕周身,袅袅幽香萦绕鼻尖。
临涯一侧,钟鼓背对着她,迎着那弦弯月负手而立,半阖双眸,不知做何思忖。
“师尊?”
十禾试探着出声,转到钟鼓身侧,他的唇畔仍旧微微勾着,墨色半阖的眼眸,于夜中如一汪深潭,模模糊糊的,并不分明。
“嗯。”钟鼓展袖侧身而过,靠在了崖边参天的古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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