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扬起她额前碎,原本的伤处赫然已开始红肿了,有些惊心。
柳予安盯着她的伤处,眉心紧拧,放软了语气关切道:“怎的伤到了?”
他担忧地伸出手,十禾却向后退了两步,那手顿时僵住,还未抬起又蓦然收紧指尖,放了回去。
“她,很可怜,不如就算了。”十禾伸手挡住额头的伤处,咬着下唇斟酌字句。
“她可怜?”柳予安斜抬眉眼,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出声:“你可知,她是大燕的安珑公主,赶乳母,打死太监宫女,威逼宗室可都是常有的事,她可怜?旁人便都不可怜了?”
十禾默了半晌,不知道说些什么,便只是说:“她不会说出去的。”
柳予安的语调逐渐归于平静:“你以为,她如今说着不敢便真的不敢了。”举步靠近,说到后面又倏的叹息起来:“怎的不知道人心险恶呢?如此轻信可如何是好?”
其间夹杂了几分无奈与宠溺,格外温柔。
十禾又是一怔,他总这样,怎么叫她不误会?
她再度咬唇,用极困惑的眼神端详着柳予安的面容,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他本来也就没有真正许诺过她什么的。
十禾顿觉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眼前这个人,横下心,平生头一回拂了他的意思,敛了神思执意道:“我不会让她破坏你娶绯辞的。”
话音落下,连她自己也愣了愣。
柳予安的面上亦是微微错愕,十禾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非要带走安珑,可她就是执拗的这么做了,她出口才觉,那原来,是因为嫉妒。
“你以为我……”柳予安微抿的唇动了动,许多话在唇边几欲出口,可最终打着转顾左右言了其他,呢喃出声:“你为什么,会不明白呢?”
柳予安有些失神,他原以为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她便应当明白的,可偏偏她蠢笨至此,竟以为他放在心上的是旁人。
阴风凄厉,枯叶席卷于林间狂舞,枯竹断裂‘噼啪’作响,阵阵嚣嚣。
一时间,柳予安眸光复杂怔怔地看向十禾,于漫天狂舞的落叶中,四目静默相对,却是两厢无言。
十禾被卷起的枯叶上带的沙土迷了眼,不等柳予安再说些什么,便抓住身后瑟缩的安珑的肩,施咒捻了诀。
这一回却是意外的成功,须臾间,便消失在了柳予安的眼前。
他方才要脱口而出的心意,再度梗在了喉头,最终化作满腔的怫郁。
“娘的!蠢死了!”
愤然扬手掷剑,诸岳没入枯叶黄土之中,剑啸长鸣,响彻整座山林,狂风骤停,喧嚣顿止,四周也归于寂静。
十禾这次的咒术施的确实是格外顺畅,但见四下情景几度颠倒变换后,她一口气直接把安珑送回了她自己的寝宫内。
安珑一落地,满眼都是不敢置信,无力的跪倒在地面,看着眼前自己熟悉的寝殿,趴在地面,宛如虔诚的信徒,寸寸摸索每一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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