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柳予安身上。
他收回手皎皎白衣负身立在风雪中衣袍翻飞蹁跹几乎要融入那雪景中。
明明是容颜与气度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在十禾眼里却莫名重叠到了一处。
这装束倒委实是温润清雅和她的君上虽说不尽相同,光凭这长相来说,这厮的五官确实是更好看些,红衣邪魅,白衫清俊。
倒真真是叫人艳羡的一幅好皮囊。
“姑娘?”柳予安轻声唤回十禾的思绪道:“可否唐突求见姑娘真容?”
十禾想也不想的拒绝:“不成,我派派规有言……”
没等十禾说完头顶的帷幕便被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掀开了一角,透过那一角他弓下腰凑近来朝她轻轻笑开眸中泛着清浅波纹。
十禾呼吸一滞莫名有些慌乱,正要扯回哪一角纱帘,整个帷幕便直接被柳予安上抬的手指揭开拿在了手中。
帷幕在柳予安手中打了个旋重新落在她上,“若是有什么第一人见起容颜便要以身相许的规矩,姑娘可就没有选如意郎君的机会了。”
她要保持冷静,冷静!
十禾把那帷幕戴好笑的咬牙切齿,“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柳予安施施然抖了抖衣袍上的雪问:“姑娘为何救我?”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要什么理由吗?这问题似乎是有点奇怪,但是既然柳予安有此一问,倒是正巧给了她忽悠的借口。
“自然是……”十禾故作深沉摆出幅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道:“我昨夜观星象算出你有此一难。”
“我可是与姑娘相识?姑娘观星竟有此一算?”柳予安笑着用指尖蹭了蹭额角,对这番说辞显然不大相信。
“呵呵。”十禾干笑两声:“此乃天意难违,你身负凶煞不若拜我为师?我定然……”
“为什么要拜师?”柳予安似是怔忡随即唇畔又漾开笑意,“你既救了我,我自然该拿出些诚意来答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报答救命之恩?多半就是要给钱了。
十禾心下狂喜面上却是顿了顿轻咳两声故作姿态道,“我等修仙之人,什么黄金不黄金的。”自然是多多益善。
“哦?”柳予安微微挑眉。
“我是说虽然这些黄金什么的,于我们修仙之人而言没有什么用处,丹若是公子执意要给,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宰相府公子应该很有钱吧?
“在姑娘眼中,我竟然比不得那些黄白之物么?”柳予安叹息着垂下眼帘。
十禾露出惊恐的神色,“啥?”
他缓步走向她语调颇为缠绵,在她耳畔轻轻呵气,“我以为姑娘会叫我以身相许。”
十禾如遭雷击,她也很想从一下看看,这不是怕鄢墨回神劈死她吗?
她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这厮的一魄投胎竟然能投成这般饥不择食的骚包模样。
看十禾吃瘪柳予安却又起身笑开来。
“走罢。”柳予安转身看向十禾伸出手勾了勾道:“不是说要护着我?”
十禾忍住想拔刀把柳予安碎尸的想法,保持着距离跟上了柳予安的步伐。
清安观回去的路很长很远,虽说青山绿水的景色是极美的可看多了不免也有些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