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惊慌地丢弃那把全是鲜血的匕跌跌撞撞地从那房里跑出来。
他没跑多远便彻底看不清了躺进了那滚滚黄沙中淌着血泪,本欲自碎灵根追随娘亲而去。
却又在此时烛龙面带怜悯之色如同天神下凡般出现在了混元境内,将鄢墨提了出去。
钟鼓为他医治了双目只是那毒液蚀性极强将乌黑瞳仁生生剜了去,废了许多药材都将养不回最初的模样。
钟鼓同他说,其实他爹也是极想他的只是不知如何表达,此前之事纯属意外,他亦自责至今未曾娶妻,是以龙宫之内并无女子。
在这六界之内四海八荒他亦然只有烛龙这一个亲人,亲情的缺失总也让他心存希冀试图欺瞒自己。
他的阿爹也许是在意他的,并非那般绝情的,他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可有的人一旦有了希望总是容易绝望的。
这处的记忆在这幻境中被翻起似让鄢墨格外震荡以至于这段并没有画面只有一片黑暗。
只能听到带有厌恶的冷漠声音,如重锤般一下一下敲在鄢墨的心头把那颗温热的心脏砸的鲜血淋漓成为一摊肉泥。
“男生女相,必惹祸端。”
“本座一生无愧天地,你便是我唯一污点,我只悔未在你生时便杀了你!”
“怪本座平日过于纵容,竟让她胆大包天枉顾苍生,慈母败儿,你同她,都该死!”
“你不配说我阿娘!”
翻手将印记打在鄢墨的左眼,将鄢墨整个打飞出去在地上结实地滚了十来个跟头才算停住。
立时便吐了口鲜血,他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漠然的男人,仍然喊了声,“阿,阿爹……”
这应当是他此生最后一回这般喊眼前这个人。
“我没有你这么个儿子。”这番话说的尤为决绝举剑也无半点拖泥带水的。
那剑即将刺穿鄢墨心窝时钟鼓扑了上来跪在鄢墨身前用一双手握住了剑,用那双眼定定望着烛龙,“义父,长歌他是你亲生!他秉性纯良未行祸乱之事,再者他于混元境已然吃了太多苦,你不能杀他!也不该杀他!”
“我是你亲生你却容不得我,还需……”鄢墨不敢置信地指向钟鼓,睁大了双目似乎想要看清眼前这个没有心的男人,声嘶力竭道,“需一个外人?为我求情才得以保全性命?”
言罢倏然极为癫狂地大笑起来,自七窍内不断渗出血来。
画面一转,又回到混元境中。
鄢墨双目空洞地淌下两行血,黑凌乱地散在风中,手攥油纸袋,拖着伤腿踽踽前行,恍若自地狱爬出来索命的厉鬼。
七窍流出的鲜血浇透了全身在荒芜黄沙之上绵延了极长的血路。
许是流血过多导致力竭,瘫倒在黄沙之中将一应的委屈俱都喊了出来。
不过喊了三两声又翻过身爬起来拼命把怀中的蜜饯一颗接一颗塞进嘴里,摇头问,“怎么不甜,怎么不甜。”
诚然他这身血腥那蜜饯自是不会有甜的。
可他只顾不停望嘴里塞满蜜饯含糊不清地问,“为什么会不甜,蜜饯不应是很甜的吗?阿娘,你告诉我,为什么不甜?”
随即哭喊起来,唇齿间那混了血的蜜饯从他嘴里掉在黄沙中又被他塞回去硬生生刮破喉咙磨地喉间腥咸也不管不顾地吞进肚中。
将这片的黄沙上泅开片殷红之色。
他的意识缓缓抽离周身都没有了力气,逐渐蜷缩成一团。
恍惚间仿佛看见了他的阿娘满面温柔地冲他伸出手对他说,“长歌不哭,阿娘来接你了。”
他费力睁眼,低低应了声,好……
夜里滚滚的风沙翻涌着将他彻底淹没,鄢墨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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