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远是三叔家的独生子,今年十七岁,正好周末,回来村里是帮爸妈干活,实际上是插科打诨,趁机捣乱,等着三胞胎回村时找机会下手报复大伯一家的。
若是闫俊没回村,祁越远自己找到机会,也会对三胞胎下手。
闫俊回村,正好被他利用上。
不过,若没有祁西美潜移默化的影响,以及闫俊本身就是个心思恶毒的幼崽,也不会做出这种惨绝人寰事。
上辈子,祁越远自己犯罪,被祁西野弄进监狱,出狱后开车撞了她和西野,差点把他们俩撞死!
这个堂弟,根子里就是坏的。
姜言笙抿了抿唇,就是现在事情没生,她也一定要想法设法斩草除根,让祁越远再也伤害不到他们一家人!
“俊俊,你在瞎说什么?”这时,三婶从河堤上走下来说,“你不能自己犯了错,不敢承担责任,就赖在你越远舅舅头上吧?三胞胎被淹死,你外公外婆赚到的钱就会只留给你花,还能给你越远舅舅不成?”
闫俊见三舅婆不承担,就哭闹起来“就是越远舅舅说的,他说这里淹死过人,把三胞胎丢进去,肯定会被淹死!”
三婶眼珠一转,逼问道“你说越远舅舅说这里淹死过人,三胞胎若是不小心掉进去,也会被淹死。那他喊你把弟弟妹妹带到这里来,把他们推进去了吗?”
闫俊愣住,慌了神,因为越远舅舅没说过要他把三胞胎推进水里淹死。
那祁越远倒没这样教过他。
只是说,这里淹死过人。
他到底只是个孩子,心里想什么,很容易被大人看出来。
这一愣,就让大家知道,祁越远没有正面教唆过闫俊把三崽们带来这里,并把他们推进深水区,淹死他们。
“我就说嘛,是俊俊这孩子做错事不敢承认,就诬赖别人。越远也是个孩子,这里的确淹死过人,在俊俊面前说两句开玩笑的话,俊俊自己心里起了歹心要淹死三胞胎,这能怨谁?”三婶有恃无恐的说着。
姜言笙握紧了拳头。
这就是三叔一家的高明之处。
让祁越远去暗示,教唆闫俊这个半大,不明是非又私自到极点的孩子,出了事,就算闫俊供出祁越远,也能像三婶现在这样,三言两语就解释过去。
在法律上,根本拿祁越远没办法。
要不是听到他们一家人吵架,是祁越远自己亲口承认他是蓄意暗示闫俊的,她倒还真信了三婶的这番说辞。
要不是她喉咙因为撕裂而灼痛得厉害,她真想好好跟三婶理论。
三婶看向祁立国,说“大伯,俊俊向来就有点小偷小摸,爱撒谎的坏习惯,做坏事被抓包,就想推给别人。是闫家的种不好,把他教坏啦。教得他无法无天,为了不让弟弟妹妹跟自己争宠,争资源,就想害死他们。你们可得好好管教,这次运气好三胞胎没出事,下次可就没这么走运了。”
闫俊哭着狡辩道“呜呜呜,我没有撒谎,就是越远舅舅教唆我干的……”
祁西美抿着唇,看着三婶,咽了咽口水,眸底有阴狠的光芒流动。
谋害三胞胎的事情,三叔一家可没少出力。
眼看所有的责任都被推到她儿子头上来,祁西美就不干了。
若是三胞胎死了也就罢了,偏偏他们不仅没死,还被姜言笙亲眼看到了闫俊推他们进深水坑的场景,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就是姜言笙没淹死俊俊,等祁西野回来,俊俊就是不被打得脱掉一层皮。
她和俊俊还有俊俊他爸也少不了一顿折磨。
想到此,祁西美冷笑一声,说“三婶,你要说越远是无心的,我可不信。明明我和我妈带着孩子在地里干活,是你突然说肚子疼得要命,让我们抬你去卫生院。这才过了多久,你就没事了?要不是你把我和我妈支开,俊俊能带三胞胎来河边玩耍吗?很难不让人觉得,你们母子俩是在打配合。”
三婶心虚的干笑两声“我当时肚子真的痛得很呐,痛得我冷汗都出来了,你们俩又不是没瞧见。你们俩要真不想送我去卫生院,我也不能绑着你们去啊,是你们怕我出事,主动送我去卫生院的,这事还能怪我?”
祁西美又说“那我爸呢?本来我们在去卫生院路上遇到我爸,想让爸把孩子们找回来,三叔却突然跑过来说今天没看到太太开门,让爸去旧宅看太太怎么样了,结果把我爸也支开……”
本来两家是心照不宣的联手,想趁着姜言笙跟祁西野闹离婚,无瑕看管三崽们,把他们送回村的时候,找机会毒害他们,以打击他们一家。
现在,闫俊毒杀三胞胎的行径被姜言笙撞破,三胞胎却没被害死。
他们之间的微妙平衡被打破。
谁也不想直面祁西野夫妻和祁立国夫妻的怒火。
三婶撇了撇嘴,推卸道“那不是你催着你爸跟你三叔去看太太的吗?再说,这些事赶在一起,事赶事,都是巧合。越远可没教你儿子谋杀,光就这一点你可怪不上我们家。”
祁西美心虚的看向姜言笙,矢口否认道“俊俊就是再不懂事,也想不到这么毒的计谋,肯定是越远教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