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将他们打一顿?或者是重重地责罚一顿之后,他们就真的会再也不说了吗?
也许这样子是特别不理智,也不聪明,也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
或许以前的她会这样子冲动,气愤之下将那些人全部揪出来打一顿!
可是,自从她那一次的高烧过后,她感觉曾经看不明白的那些事情,如今看的分外明白。
既然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即使打了他们一顿又能如何?
解恨?
或许吧…
若那些人说的话,根本就不能够激起她的一丝丝波澜的,那又有什么好解恨的?
她也觉得现在的自己变得很怪异,像是迟暮老人,什么都看的特别风轻云淡。
她未曾觉得自己这样子有什么不好的?
若说最大的不好,或许是不能在像以前那样子感受天真无邪的快乐了吧?
可现在她的境地根本不允许她天真无邪,天真,纯粹这些事情也是需要资本的。
她所处的立场,从来不给他选择的机会,她只有强硬的逼着自己独立强大起来。
“为什么?”
颜心悦莫名,“什么?”
言玉脸色特别的难看,整个人都散着生人勿近的冰冷煞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颜心悦得罪了他?!
他目光灼灼,“不觉得委屈,生气吗?”
“颜颜,你知道的,只要你和我说一句,你觉得心里不舒服也不要逞强,我不想见到你委屈,那样子我会很心疼你,什么都不用管,我保证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在你的背后说那些不好听的话!”
颜心悦默然,“……”怕的就是他这一点。
“还好吧,其实习惯了后,你觉得所有的事情都没什么大不了,每当夕阳西下,第二天太阳照样升起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可以令你放在心上!”
当一个人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是这样子的鄙夷,看不起她,这个世界上又还有什么能够伤害到她呢?
“你要是生气的话,我可以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在你的背后说这些话了!”
言玉眸子沉了沉,眼底甚至泛着让人觉得心惊的冷幽幽。
那种阴冷冰森的感觉,完全不像平时言语给他那样子温暖温润如玉的翩翩贵公子感觉,更偏向于一个像是从地狱归来的恶魔。
就连眼角那微扬起来的弧度,都带着一丝令人动魄心惊的魅惑,都是在无声的诱惑人,特别的像那种生长在阴暗两界的地狱花,彼岸之花…
哪怕只是一个存在,都能够无声的引诱着人堕入地狱…
颜心悦蹙了蹙眉头,尽管她不知道言玉心里面此时有什么想法?
但她能够敏感的察觉到言玉,此时身上有种危险的气息!
“我说过我不生气,他们没有说错,对于帝都这边的人来说,我的出生确实是低贱,上不得台面的。”
“我的母亲也确实是在我父亲死后不到半年就攀上了高枝,二嫁了,因此别人会对我有偏见,那也是很正常的…”
“言玉,站在你们那个世界的人来看我们,确实是觉得我这样子的身份格格不入,如同一个跳梁小丑般,可笑滑稽,所以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委屈的!”
因为更委屈更伤人的事情,她都早已经经历过了,或许是因为心已经冰冷,平静,无所波澜,如一潭死水般,再也不会有所波动!
所以,才会对那些人的嘲讽和轻蔑不屑毫无知觉!
讨厌也好,厌恶也好,或者是针对,暗地里面各种地会使绊子也好…
对于她来说并无什么委屈的,就这样子就挺好,她只想要低调的过完这三年,其他的事情…于她,本身就不会让她有所波动。
她觉得那个世界如银河系般,离她特别的遥远,哪怕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惜她也不想要去触碰…
和言玉同在一个圈子的那些人,看她犹如蝼蚁,不屑一顾,而她也觉得那个圈子,特别的格格不入,也从未想过要试图将自己融进去。
言玉蹙了蹙眉头,“颜颜,我不喜欢这些话,从你的口中说出来,尤其是诋毁你自己的话!”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面的那种怪异感觉,就总觉得颜心悦这样子说出来的话,让他心里面隐隐约约的有些堵塞,闷闷的,特别的不舒服。
从小到大,他身边交流最多的就是秦淮几个人,所有人都说他给人感觉如沐春风,特别的好相处,
但,实则只有秦淮几个人才知道自己的性格怪异,骨子里面格外凉薄无情,没有几个人能够让他敞开心扉。
纪梵希总说特别烦他这种性格…
但,他在此之前一直觉得自己这种性格挺好,他却格外喜欢安安静静一个人听着音乐翻阅书籍的那种静谧感。
可在此时此刻,他忽然间有些厌烦着自己这种性格,总觉得若自己能够像纪梵希,秦淮那样,好听的话信手拈来。
或许…
颜颜就不会总是这样子吝啬自己的笑容,给人冷冷淡淡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