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报仇并不是让那个人付出生命的代价,而是让她体会失去的痛苦,这样她才能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他人造成怎样的伤害。
让那人体会这样的心情,她才能明白自己所做的恶,所谓的罪到底是什么。
只有那样才算公平,只有那样才算是真正的赎罪。
只有懊悔莫及的时候,璟妃才能真正的明白自己到底错在哪里。
这种深刻的感觉不应该只有她体会,她应该让璟妃原封不动的体验一回才行。
只是在这件事中百里奚仲是无辜的,若自己做出这样的事,那和璟妃有什么区别?
可是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报仇方法。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才能让璟妃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才能让她明白这份痛楚。
南轲紧紧的捏着手中的书卷。
他内心十分纠结,不知道到底应该选择什么方法才好。
她想要让璟妃体验这种感觉,可另一方面有觉得百里奚仲何其无辜。
因为这件事而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
难道自己也要变成像璟妃这样的人吗?
百里凉介无声地走近,他站在南轲面前,将阳光尽数挡在身后。
好半晌,南轲反应过来面前站了个人。
她抬眼,好半天才看清眼前背光而站的人是谁。
“太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百里凉介一笑,选了个位置坐下。
“就刚刚,没有打扰到太子妃吧。”
南轲摇了摇头,人都已经站在了面前,现在这个时候说什么打扰不打扰又有什么意思。
百里凉介眯眼一笑,继续道,“太子妃刚刚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什么,只是一些小事而已。”
南轲并不正面回应他的问题,此时她内心所想的事不适合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
虽说百里凉介在一些事情上有帮过她,但现在她对他却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南轲都不可能将心中的打算告诉他。
百里凉介端起面前的茶盏,笑道,“前些日子,我才与太子妃说要不要替太子妃解决这个人,没想到才过几日,居然生了这样的反转,说起来还真有些神奇。”
南轲冷笑了一声,“这有什么神奇的,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说的也是,正所谓常在路边走、哪有不湿鞋。可能就是坏事做多了,突然被揭出来了而已。只是这事情爆的实际有些巧妙罢了,可能上天都觉得璟妃坏事做多了。”
南轲闷闷的应了一声。
百里凉介笑道,“现在璟妃也算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只是可怜柳贵妃既然遭遇这样的事,对于一个后妃而言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要知道若想在这后宫中立足,子嗣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俗话说花无百日红、人无万日好,帝王的恩爱总有到头的一天。”
“若仅仅只是凭借着恩爱的话,是无法在后宫立足的。这时最重要的就是有一个子嗣,有了孩子才算手中有了筹码,只有如此才能在这个吃人的地方立住脚。后宫中有着无数的日夜,若没有子嗣,要如何度过这后宫中的漫漫长夜呢。”
“所以说璟妃这一招也真是够恶毒的,为了避免让柳贵妃在宫中独大,居然想出用这样的法子扼杀掉她的未来。所以说就算是在纯善的人进了这后宫,终有一天也避不开被染黑的事实。人心远远比想象中要险恶得多,所以在后宫中信任才是最薄弱的事情。”
百里凉介柔声说着,一点点将这些话语从唇中吐出。
他说的这些话都是事实,在这后宫中多的是不见血的争斗。
有时一个不留神就会落入他人的算计之中,在这儿只有永恒的算计和无休无尽的陷阱,根本没有所谓的真诚。
这一点百里凉介早就明白,这么多年来,他也切身经历了许多。
南轲淡淡的听着。
她知道百里凉介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也知道后宫中很难生存。
虽说后宫中阴谋诡计层出不穷,但这也是为了生存而为之。
造成这这种现象并不仅是因为她们个人,最主要是因为身处的环境。
想在后宫中独善其身本来就很多么困难,在如此险恶的环境下一直保持着一颗赤诚之心,本身就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南轲知道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去评判她们,若换作是她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不一定可以做的比她们更好,她也不一定能守住这颗赤诚之心。
所以在如今的情况下,南轲也不好表什么意见。
只是不管怎样也不应该对不相干的人动手,灵儿又如何招惹到了她,她为何要对灵儿下此毒手。
一想到这件事,南轲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