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从咬血的角度来看,摸黑我的名声,把我从“正道势力”拖拽出来,让大多数人误会我是与她同流合污的奸细,对于她的愿望来说似乎也不是全无好处。就算仅仅在这里表态还不足够,事后她也可以继续在暗中施展毒谋以达成目的。那种非正面战场的战斗对她来说简直是再如鱼得水不过。
我想,如果她一定要那么做……那也没问题。
如今那些越来越好的名声原本就不是我配得上的东西。虽然被很多人误会是很难过,但我也确实是个罪孽深重的人,某种意义上倒不算是误会了我。
既然我自内心无法接受咬血像是良善之人一样做好事并受到众人的接纳,那么我自己也不应该继续处于这个立场上,被咬血拖拽下去更是我活该如此。
我默默地做好了心理准备,然后向着她看了过去。
但是她没有表现出与我亲近的态度,而是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房间的出口。
见状,法正目光一凛,蓦然投射出去手里的坚冰长枪。肃杀的冰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了咬血所在的地板上,那地板轰然爆炸破碎,连同下方不知道多少的楼层也传来了地面被击穿的声音。但是咬血没有被击中,千钧一之际,她动空间转移躲过了致命一击。
这个是短距离的空间转移,动度比起“返程”来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猎手那个级别的术士尚且能够瞬间动,更加不要说是咬血了。
咬血再次出现的地方是房间的出口前,她深深地看了我最后一眼,然后再次消失在了原地。
只有她的声音留了下来。
“魔人李多,你记住了。下次再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法正虽然再次攻击了上去,但还是没有来得及。他仔细地观察了咬血消失的地方,然后得出了结论,“她也退出了曙光梦境。”
咬血本来就有着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曙光梦境的方法。早在黎明邀请她进入曙光梦境参与对抗安全局的战斗之前她就已经进来,并且在内部准备好了与黎明战斗的陷阱。那么她会有着自行退出的方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刚才当着法正的面那样对我说,是为了避免让法正以为我与她有着不清不楚的牵扯吗?
法正抬手一招,冰枪从下方击穿他身边的地板,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他以果然如此的表情看向了我,“你被咬血盯上了?她记恨你以前破坏她的谋算?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与黎明反目,但是她好像在此之前就已经与黎明决裂了,否则说不定会先和黎明联手对付我们,回头再对付黎明……”
我感觉他的思路好像跑偏了,忍不住回忆了下先前的经过。
仔细想想,法正并没有直接目击过我和咬血并肩作战的场面。从他的视角来看,是他先加入了我和黎明的战斗,而咬血是后来才半道加入的,还摆出了早已与黎明反目的姿态。
至于他是怎么理解咬血衣服上的烧痕以及与黎明的对话,我就无从知晓了,但是从常识的角度思考,脑子正常的人确实也很难推理出来咬血是为了帮助我才会被黎明放火烧的。
不过法正的性格似乎颇为严谨,他并没有真的满足于自己缺乏验证的思路,而是对着我认真地询问了起来,“那么,你知道到底是生了什么吗,咬血为什么会帮助我们?”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远处便再次传来了宛如海啸般剧烈的灵性波动,地面也再次轰然震动了起来。这是列缺和白驹战斗的波动,从之前开始就在接二连三地咆哮四方。纵使偶然有停歇,也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随后就会传递过来更加巨大的震撼。
“……是我糊涂了,现在哪里有闲下来聊天的功夫呢,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也不迟。”法正做出了判断,“我们先去援助列缺。”
“好。”我说。
我与法正没有什么私下的人际交往,也从来都不打算对他推心置腹,但是站在公务的角度上,我必须对他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不过现在身处于战场,确实没有傻站着陈述实情的闲暇。既然抢夺“它”的断手的任务已经完成,也把黎明驱逐到了战场之外,那么我接下来就想要为列缺提供些许助力。
列缺如今似乎是与白驹处于胶着的局面,实际上肯定不是那样的。因为列缺只是用秘法恢复了自己全盛期的力量而已,那种秘法十有八九就像是我的“烧魂模式”一样无法持久,并且会为自己带来极其沉重的负担。
而白驹非但没有那方面的限制,作为显灵术士他也无比擅长消耗战。就像是当初的恶招一样,即使用大剑把白驹砍得四分五裂,对他来说也只是换了个外表而已。过去的我哪怕是使用真灵之力把恶招的头颅打碎,也没见自己轻轻松松地杀死了恶招。
更何况显灵术士还具备着适应所有灵体结构的特征,论及不死性远远胜过恶招,想要给予白驹致命一击就更是困难。
局面越是胶着,越是对白驹有利。
虽然我自己未必帮得上什么忙,但要是再加上法正,说不定就可以给这个胶着的局面造成对列缺有利的变化。
当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列缺与白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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