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斜眼看了看稷王,没说话。
“回王爷,儒霖侯府所有妾室皆要验身,不信可招来其他妾室,一问便知。”侯府妾室不只沈姨娘一个。
“就算验身,也不能证明沈姨娘臂上有胎记。”稷王皱着眉头辩驳。
“林氏,你如何证明此事?”刘大人问向林氏。
“大人,验身之事我皆有记录,不过这记录不在身上。”林氏微微颔。
“哈,不在身上便是没有喽!”稷王高喊。
“王爷,不在身上不代表没有,不过拿来记录需要时间。”
刘大人闻言,忙道“行,你是亲自去取,还是派人去拿?”
“不可!”稷王起身阻拦,“你怎知这林氏不会临时造假?”
刘大人还未反驳,就见林氏笑了,“王爷不信,可派人同往。”
“衙役也跟着!”刘大人命令着。
稷王一见刘大人多次给林氏机会,便恶狠狠地瞪着刘大人。
“我儿在堂外,可派他去取。”林氏点头。
“行,准了。”刘大人今日也不怕得罪谁了,再说有贤王、钟先生相助,还有那传说中的东神盟,这林氏未必就势微。
“谢大人。”林氏转身欲找赵玟启,却见其已然上前。
“娘。”赵玟启拉着母亲的手,“东西放在何处?”
“在我嫁妆中有个存放账册的箱子,记录都在箱子里。”林氏这两日住进了新府邸,但一应嫁妆还是儿子安置的。
“巧了,娘的嫁妆我都带着呢。”赵玟启乐了,当着众人的面自储戒中取出一只樟木箱子。
“大人,记录在此箱中。”林氏转头与刘大人道。
“好,你取出来吧。”刘大人面色未变,但心中震惊,方才赵公子取物件的该是储戒!
赵玟启帮母亲打开箱子,林氏在一侧颜色不同的书册中取出一本。
林氏将书册递给儿子,赵玟启则将簿子递给了一旁衙役。
衙役快将簿子交到刘大人手上,刘大人翻看,果然头一页记载的便是姨娘沈氏。
“夫人好细心呀。”刘大人赞赏地点点头,而后将簿子递给师爷,由师爷送给稷王一观。
稷王拿起簿子一翻,便知今日自己好像没有胜算了。
“王爷,这簿子上记载着姨娘沈氏何年何月入府,入府携带嫁妆几何,随身丫鬟、婆子几人,下人们姓甚名谁何处出身。另有验身记录,是否清白、身上各处印记皆有记录。”刘大人感慨这林氏不愧世家出身,做事精明。
稷王将簿子撇到一旁,默不作声。
儒霖侯赵立怀则上前拿起簿子,他是真的不知道入府的姨娘都有记录。
“大人,记录上沈姨娘入府所带嬷嬷便是这个李氏,侯府管家应该记得她。若我没记错,后来沈氏说这李氏手脚不干净,被赶出了侯府。”
侯府管家就在堂上,刘大人自然要问。
“管家可记得这李嬷嬷?”刘大人问他。
管家抬眼看了看侯爷,可侯爷没给他一个眼色,他想了想便回,“回大人,这李氏……好像在侯府呆过……”
“好像?”刘大人惊堂木“啪”地拍响。
“呆过!”管家忙吓得改口。
“哼,侯爷既然管家说这李氏是沈姨娘的奶嬷嬷,而奶嬷嬷说沈氏乃是幻灵士,你可认?”刘大人撇着嘴看向儒霖侯。
“反正沈氏没在我面前使用幻灵力,我不知。”赵立怀此时咬死不认。
“侯爷不知无所谓,只要证明沈氏是灵士就行。”刘大人乐呵呵地捋了捋自己的短髯。
儒霖侯转身看着林氏,眼中全是愤怒。
“今日稷王递状纸替侧妃赵氏状告嫡母林氏杀害姨娘沈氏一案,本官查实,沈氏乃是幻灵士,林氏不过普通妇人手无缚鸡之力,杀害沈氏另有其人。林氏无辜,当堂释放,退堂!”刘大人快下了判决,不给稷王和儒霖侯喘息之机。
“威武……”两班衙役高声。
“刘大人就是英明!”听审的百姓乐呵呵地夸赞。
“可不,不愧是青天大老爷!”有百姓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