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时房屋过多,树木少,故而平日很难瞧见照夜清。
谢希暮四处打量,随即指了远处一个庙宇道:“现在时辰尚早,要不咱们去庙里转转?”
张木华摇头,“我不太感兴趣,你们去吧。”
赵宗炀耸了耸肩,显然也没有兴致,对谢识琅道:“你陪希儿去吧。”
从深林到远处的庙宇有一段泥路,不太好走,谢希暮一个人,谢识琅自然是不放心的,故而抬脚先往庙宇的方向走。
谢希暮见状也识趣跟上。
入了庙,谢希暮才觉这里头供奉的是观音娘娘,只有两个和尚照看香火,人不多,但庙里还算干净。
谢希暮添了些香油钱,随即熟络地跪在蒲团上,闭目凝神。
谢识琅并没有上前一同跪下,他本就不信神佛,视线一直紧紧粘在女子的身上。
她今日着的是碧绯萃流苏蝶百迭裙,为了搭这身裙裳,特意簪了浅绿宝石珠钗,衬得肌肤白皙,双手合十间,薄袖坠落,露出一截细腻雪白的腕子,戴着福镯很是温柔乖顺。
他的目光从福镯上掠过时,眉心一皱,倒是没想到谢希暮日日戴着梁鹤随送的镯子。
叩之际,美人乌顺着方向垂落,白玉颈曲线流畅纤细,杨柳腰肢也被衣裙紧紧勾勒出来,再往下可见那处饱满圆润,又与她身子的其余部位很不一样。
“小叔叔怎么不过来拜一拜?”
女子清音落下,才让谢识琅飞快回神,面庞不自觉被点燃,或许是过于心虚,这才顺着女子心意跪在了一旁,学着她方才的模样跪拜。
她无声瞧着闭眼凝神的男子,唇角不自觉上扬。
都说佛渡正缘,她只盼和他的缘越深越好。
寺庙内幽静祥和,可另一边的深林却截然不同。
混乱的脚步声逼近之际,张木华立时察觉不对,“有刺客。”
赵宗炀还在专注找照夜清,一听这话都懵了,“哪里有刺客?刺客在哪里?”
此话刚落下,十多个黑衣人便从深林后涌了出来,不过多时便将二人包围了起来。
“老大,怎么还多了个人?”
领头的黑衣人眯起眼,看向赵宗炀,“你是谢识琅?”
赵宗炀指了下自己,一脸错愕,“不是啊。”
领头黑衣人皱眉,随即看向张木华,“你是谢希暮?”
张木华倒是没否认,质问道:“你是谁派来的?”
黑衣人不回答她的问题,对手下人摆了下手,十多个人登时往他们的方向逼近。
赵宗炀一个箭步挡在张木华跟前,“别怕华子,上回你救了我一命,我会武功,这次,我救你。”
男子俊脸满是英勇不屈,瞳仁里反射出坚韧正义的冷光,令张木华微微一愣,视线还未在赵宗炀的脸庞上停留多久,眼前的人忽然成了一道抛物线,俊脸扭曲成了麻花。
黑衣人将踹赵宗炀的腿缓缓放下,“英雄救美在我这儿是不过关的。”
“咳咳咳!”
赵宗炀被踹到树边,险些吐血,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怎么还玩偷袭啊。”
领头黑衣人一个跃步,拔剑砍来。
赵宗炀只瞧女子身影凌厉奔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以剑鞘相抵,飞身侧踢,一记有力的重踹将领头黑衣人踹到了远处。
对方倒是吐了口血,“她会武功?”
“废话。”
张木华刷的一声拔剑出来,歪了下脑袋,剑锋直指黑衣人,“没看见老娘手上的剑?”
赵宗炀忍着腹上的剧痛,艰难地爬行到张木华脚边,“华子,搭把手。”
“你不是练过武功吗?”张木华将人提起来,满脸写满了嫌弃,“你练了多久啊?”
赵宗炀缓缓比出两根手指头。
“就两个月你还在这儿逞能?”张木华都被气笑了。
赵宗炀慢慢摇头,“两个时辰。”
“……”
领头黑衣人快起身,指挥道:“快杀了他们!”
就算张木华会武功,可对方人多势众,加上还有个拖后腿的赵宗炀,胜算太小。
赵宗炀捡起树桩子旁边的木棍,吼道:“华子你先走,我跟他们决一死战!”
他的话还没完全说完,手便被张木华牢牢握住,“快跑!大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