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渊面向顾梦侧躺着,眼睛穿过黑暗,一遍遍描摹着他的睡颜,从散落下来的长、光洁的额头、上挑的眼角、轻颤的睫毛、小巧的鼻子、微张的红唇和柔和的下颌线,一路滑到松散衣襟里平直的锁骨。
手指在被褥上抓紧又放松,最终还是小心翼翼靠近,轻轻抚上那两片丰满的红唇。
柔嫩、饱满、温暖、干燥……
突然,手指被一片柔软湿滑的东西触碰,崔渊好像被电了一下,迅收回了手。轻轻一捻,指腹上留有湿痕。
自控变成一件不可能的事。
许是空气太过干燥,顾梦睡梦中在沙漠中艰难前行,口干舌燥,舌头不自觉地舔了舔,缓解嘴唇的干裂。
下一瞬,他现前方树上结了一个看起来肥美多汁的水蜜桃,忙摘下来轻轻咬开薄皮,吸了一口汁水,好甜好香,汁水润泽了干涸的喉咙。
他努力吮吸想获得更多水分,却觉得越吸越热,越热越渴,忍不住去拉扯衣襟。
黑暗的车厢里回荡着急促的喘息声和唇舌交缠的水声,崔渊专注地品尝着想了五年的唇,果然比想象中甜美。
感到身下的人开始撕扯衣襟,崔渊睁开眼,见顾梦神态迷离,情欲已被牵动。理智回笼,知道不能继续下去,将他扯开的衣襟拉上。
趁人之危,实非君子所为。
崔渊暗恨自己卑鄙,却不舍得马上放开,在丰满的双唇上流连了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顾梦的唇舌却追随而来,两人气息勾连,让崔渊差点失控。
不行,至少不是现在。
崔渊强迫自己清醒,用手轻抚顾梦的头,让他逐渐平静下来,然后起身坐到一边平复心跳和呼吸。
顾梦的梦从沙漠吃桃变成了真正的桃红色,他做春梦了。
对象是谁没看清,只是他被人压在身下,熟悉的香味笼罩着他,身体纠缠着激烈接吻,那感觉是那么真实而清晰。以至于他从梦中惊醒时,第一时间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却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天还黑着,旁边有崔渊均匀的呼吸声,他的睡姿端正,睡颜平静圣洁。
顾梦羞愧地现,自己有些怅然若失。
第二天醒来时,崔渊睡过的那块地方平整干净,人已经早就出去了。
他松了一口气,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做春梦,竟然是在马车上,和崔渊一起睡的时候生的。昨晚回想起的有些梦中的细节,让他现在无法面对崔渊,总觉得自己亵渎了对方。
顾梦宽慰自己,梦总是相反的,他只是到年纪了总会做一两次这种梦的,而且最近太闲了,保暖思淫欲么……反正不可能是这么对人家有什么龌龊心思。
做了半天心理建设,顾梦总算治愈了自己,能看的进手里的书了。这么一天过去,顾梦已经差不多把昨晚的事忘到脑后。
一个人吃过晚膳,他意识到今晚崔渊估计又会去睡帐篷,看唐空进来收碗的表情挺轻松的,崔渊今天状态应该不错,今晚不叫过来睡应该也没事吧。
顾梦打算做鸵鸟,吃了药洗漱完就躺下睡觉,不过还是铺了被褥留着。
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门被打开,冷风钻入,有人进来了。顾梦挣扎着想起来去看,眼皮却沉重得睁不开,当鼻尖闻到一股熟悉的松木香时,他放弃挣扎,安心地睡去了。
一夜无梦,顾梦神清气爽地醒来,却现自己已经不在羊皮垫子上了,而是睡在被褥里,紧紧靠着崔渊的手臂,甚至和他盖着同一条被子!
不会是他太垂涎人家的美色,半夜不自觉地爬过来了吧?!
顾梦吓得坐起身,摸了摸身上,衣服穿得整整齐齐。他松了口气,回头去看崔渊,却见他已经醒了,眼神还不太清明,姿态慵懒,看起来有点性感。
“大人……我怎么睡在这里?”顾梦掩饰住自己所有不正经的猜测,从被窝里爬出去坐到一边,作出一脸无辜的模样问。
“昨晚气温骤降,你喊着冷爬过来的。”崔渊面无表情地回道,情绪无波无澜,好像并不以为意。
顾梦对此事毫无印象,不过既然崔渊没生气,应该就是蹭个被子,问题不大,问题不大。
他看到崔渊也坐起身来,身上只穿着白色亵衣,还未整理所以有些贴在身上,显得身材单薄,腰线弧度极为优美。
顾梦的目光忍不住被吸引过去,看起来端坐着垂着眼恭恭敬敬,其实在偷瞄人家的腰,甚至还想象了下手感。
他暗暗唾弃自己猥琐,却不知道他欣赏的对象,也正盯着他白皙的脖颈和胸前露出来一片肌肤。
接下来几天,越向北越是寒冷,队伍只能趁着白天温度最高的三四个时辰赶路,其他时间都必须找地方生火休息。
崔渊这几天都宿在车上,顾梦也没再做奇怪的梦,只是每天早上起来都在被褥上,有一天甚至还在崔渊怀里。
顾梦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这晚休息的地方就在一个城镇附近,他找不来不去帮忙去城里买了条厚被子,心里想着,这下自己应该不会因为冷钻进别人被窝里去了。
中间一晚确实有用,他一早起来自己果然安安分分地在自己被子里。
没想到第三天早上起来,现自己的被子中间被火盆烧了一个大窟窿,大概是不能盖了。
顾梦本想再去买一条,但附近又没有城镇,想想再过两天就能到京城了,也就歇了心思,凑合凑合就算了。
到京城前一天,他背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崔渊终于允许他出来透气。
顾梦像刚放出笼子的小鸟,向崔不来借了马,绕着队伍前后跑了好几圈。
他现崔渊和张校尉在队伍后面并肩齐驱,两人聊天气氛还挺愉快。
崔渊看他骑马过来,没有阻拦,也没有理睬,只是斜睨了他一眼,继续和张校尉说话去了。
顾梦心里不大舒服,总觉得被忽视了,又觉得人家同僚自然有正事要说,他哪有什么好在意的,过于矫情。
不管他怎么劝慰自己,心里那种窒闷感还是无法褪去,骑马放风也变得索然无味,钻回马车看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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