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驿站的陈立秋将兵服抛给田真弓,调头又往里跑,“老四,快随我去牵马。”
“西面马厩那几匹黑马耐力好,跑得远路。”巴图鲁喊道。
长生再次冲回庖厨,此时庖厨里的驿卒和厨妇早就跑了个干净,无人阻拦,他便得了便利,酱菜卤肉收拾了一笸箩,角落里的酒坛也拿了两个,放于笸箩,一同端了出来。
此时巴图鲁已经将东西搬到了大车上,林道长也登上了大车。
李中庸等人亦将马匹牵了出来,驿卒早就被吓跑了,近处无人,众人就在驿站外更换兵服。
“太小了,我穿不上啊。”巴图鲁拿着一件兵服嘟囔抱怨。
“我压根儿就没给你准备,”李中庸一把抢过兵服扔向长生,“换上。”
长生放下端回来的东西,火更换衣服。
“不行啊,得给我搞上一身儿,不然还是得露馅儿。”巴图鲁叫嚷。
“也没有你能穿的……对了,那驿丞颇为肥胖,你等着。”陈立秋说着跑回了驿站。
长生太过瘦小,便是寻常兵服他穿在身上也很是肥大,但事急从权,也只能将就了。
换好衣服,陈立秋尚未回返,眼见丐帮众人自远处窥觑,长生急忙寻到先前衔回来的毛笔,自怀中取出纸笺,快书写。
用以飞鸽传书的纸笺很小,写不得很多字,他也不多写,每张寥寥几笔,写完卷好塞进信鸽腿上的竹筒就抛扔放飞。
眼见丐帮众人追了上来,巴图鲁气不过,抓了镔铁棍在手叫骂着冲了过去,“好一群可恶的叫花子,连畜生都不放过,戳马肚子砍马腿……”
见巴图鲁凶神恶煞的冲了过来,丐帮众人焉敢迎敌,调头就跑。
就在此时,陈立秋抱着衣服回来了,李中庸急忙将巴图鲁喊了回来,让其换上了陈立秋带回的官服,那驿丞虽然肥胖,个子却不高,他的衣服巴图鲁虽能套上却短了数寸,靴子也穿不上。
“老五,你在搞什么?”陈立秋疑惑问。
“我在放鸽子。”长生随口说道。
“你写的什么?”陈立秋凑过来打量,“嗯?‘丐帮起兵谋反?’好,甚好,多写几张。”
“写不得了,没朱墨了。”长生随手扔掉了毛笔。
“走走走,快上车。”巴图鲁抓着长生的衣领将其拎上了马车,转而跑到车前斜坐执鞭,“驾!”
四马驾辕的大车在当下可不多见,驾辕的又是年轻强健的军马,巴图鲁一声呼喝,马车立刻冲了出去,长生无有准备,险些被甩下马车,得亏林道长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他。
“走。”李中庸振臂挥手。
陈立秋和田真弓闻言扯下蒙面帕巾翻身上马,三人抖缰纵马,追上马车,随行护卫。
之前众人驱乘的只是普通的马匹,脚力远远比不上军马,此番不但换了好马,还多了两匹,又减重了三人,行进度快了一倍不止,风驰电掣,呼啸绝尘。
长生自之前搬回的吃食中挑了点精细的递给林道长,“师父,吃点儿东西吧。”
林道长伸手接过食物,见长生满头大汗,便抬手为他擦去了头上的汗水,“难为你了。”
“师父对我恩……”
不等长生说完,巴图鲁就在前面叫嚷,“饿死我了,那火烧给我几个。”
听得巴图鲁言语,长生便抓了几个火烧在手,眼见鸽笼还在车里,担心咕咕啼叫的鸽子吵到林道长,便提着鸽笼坐到了车辕副驾。
巴图鲁拿了火烧在手大口咬嚼,“官家的饭食真是不错,这大饼焦黄喷香。”
陈立秋纵马在旁,坏笑打趣,“官家的牢饭也不错,咱们抢了驿站,等着吃牢饭吧你。”
“老三,你想多了,打劫驿站可是死罪,连牢饭咱们都吃不上。”李中庸说道。
“哈哈,吓唬谁呀,你怎么不说盗墓也是死罪?”陈立秋不以为意。
二人的交谈长生听得真切,要说一点都不害怕那是撒谎,但事已至此,怕也无济于事。
由于刚才见过林道长前胸伤处,且知道林道长只剩下五粒药丸,长生好生忧心,若是他推算无误,连今天计算在内,林道长最多还能撑上五天。
李中庸曾经说过雍州距此足有三千里,此番众人驱乘的是军马,若是能在随后的驿站顺利换马,日夜不休,五天之内应该可以赶到雍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