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山别院坐落于皇陵之处。
别院破败,彰化枯木上掉落一指厚的雪层,摇摇欲坠的枯枝上,一只冬鸟蒲扇着落上。
枯木承受不住重量,嘎吱的一声,断落地上,厚厚的积雪,让枯枝悄无声息的落地。
三进门里,摇摇欲坠的窗户,在寒风中努力的支撑着。
屋里,点点风雪飘进。
昏暗的房间里,床边地上坐着一个人,胡子拉碴的,头凌乱的。
要不是有微弱的呼吸在,外人会以为是一具尸体呢。
门外有簌簌的脚步声传来,听声音像是有四五个人的样子。
“岑宿”。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岑宿僵硬的抬起头,眯着眼,看清楚来人后。
又慌忙的拿床上的被子往自己头上盖。
傅元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初月找到她,说要把傅元婉送到岑宿身边,她想了想决定自己来。
现在看见岑宿和傅元婉的样子,她心里又说不出的畅快,就好像大仇得报一样。
“岑宿,你这么喜欢傅元婉,我把她带来与你作伴”。
傅元菱手上用力,把缩着脑袋像个鹌鹑一样的傅元婉推到岑宿身边。
傅元婉大声尖叫,摇着头跪在地上,磕着头,很快额间一片血红“长姐,长姐,我错了,我错了,我愿意回傅家,我不要在这里”。
傅元菱张张嘴,她想问,那时候她把他们的军事机密泄露给岑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傅家的人。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听着傅元婉的求饶声,傅元菱深吸了一口气,淡漠的转身。
“阿菱”。
细小的声音从被子里闷出声。
“你还记不记得儿时,你帮助过一个素衣的小男孩”。
“不记得了”。
儿时被送往大秦,他没有任何仪仗,所以他学会的杀人,学会了算计。
岑宿永远记得第一次杀人,温热的血液在他手上的感觉,那时候岑宿就知道他心里住着了一个恶魔。
杀人嗜血,血液会让他兴奋。
跑马场上,他被推进了马场里,就在他以为要死在马蹄下的时候,一个红衣女孩出现了。
唯一一次感受到的温暖,是被人拉到马背上,颠簸的感觉让他快吐了,但是他活了。
他一直想要的是傅元菱,但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傅元婉在一起了呢。
不记得了。
是傅元婉长得越来越像傅元菱的时候,还是他从傅元菱脸上得不到一个笑脸的时候。
岑宿放下被子,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向脸上有无数划痕的傅元婉。
呵呵呵呵,原来脸都是假的,这么丑的脸,在他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就把她划了。
“岑。。。。宿,不七皇子,宿哥哥”,傅元婉看见岑宿从身体深处传出来的颤粟,他那么狠,一点情面都不讲。
她做这些都是为了他,凭什么这么对她,低着头的傅元婉眼神狠厉。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岑宿仰天长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傅元菱走出来,门外等着岑明知。小脸冻得通红,但还是站在下面等着她,傅元菱心底一阵柔软。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快步上前,握住岑明知的手“这么凉,在车上等就好了,走吧”。
“嗯”。
马车渐渐驶远,消失在雾色中。
“咱们还进去吗”。
“进去干嘛,你跟岑宿要叙叙旧还是要和傅元婉叙旧啊”,初月撇了一眼盛川。
看着走远了的马车,初月放下车帘,缩回马车里。
盛川“我以为你要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