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面色惨白,躺在床榻之上,竟如是行将就木一般。
气喘吁吁,恰似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已荡然无存。
“三郎,节儿,你们两个留下,其他人全都退出去。”
曹丕、曹植、和一众夫人,听了曹操的指令之后,66续续退出卧房。
弹指间曹操面前便只剩下李瑜和曹节。
“三郎你坐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此次李瑜回到许昌的路上,就曾想过,也许曹操的头痛之疾已经相当棘手。
倘若曹操真会像历史上那样因为头痛而死,那么曹操一死,天下势必又将大乱。
但这段日子里李瑜根本没有见到曹操犯病,这才稍稍放心。
就在一团喜气的这个仲夏之夜,好端端的,曹操当场犯病,令他的心猛然揪了起来。
李瑜刚一坐到曹操身边,曹操立马将他双手抓住,说道。
“三郎,我如果当真有个闪失,性命不保,你可一定要记着,无论我在或不在,你都要一世宠爱节儿。”
“当年她母亲生下她时,我可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我家里面具体是什么情况,你比谁都清楚。”
“节儿毕竟是给我宠坏了的,你们两个婚后,她若有什么事情惹到了你,你千万不要计较,估摸着唯独只有这样,有朝一日我才能放心的走。”
曹操对曹节很是放心不下,急忙对李瑜千叮咛万嘱咐,加之他病倒在床,声音虚弱,面色惨白。
更令李瑜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甚至感觉曹操很像是在跟他交代临终遗言。
李瑜一声叹息,点头道:“主公,您将心放在肚子里,我李瑜绝对不会令您失望!”
曹操虚弱一笑,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咱们一言为定。”
忽听得曹节一声痛哭,扑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下,双手用力抓住曹操的胳膊,说道。
“爹,之前传国玉玺的事,是我……是我错了!”
曹节一直都在和曹操较劲,此刻见自己的父亲仿佛随时都可能撒手人寰。
内心中的这块坚冰,顿时消融。
霎时间曹节再也支撑不住,泪珠滚滚落下。
曹操轻拍了拍曹节的头,轻声道:“节儿,爹告诉你,你能够嫁给三郎那才是你最终的归宿。”
“至于那个什么刘协了,他从小就不是干事业的那块料,爹很是不看好他,倘若不是因为他投生在帝王之家,你且看着爹睬不睬他!”
直至此刻,曹节方知,原来自己那突然暴毙惨死的夫君在曹操眼中竟是这等不济。
曹节终于能够明白曹操的良苦用心,并非是因为曹操心狠手辣,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而是因为,在自己和刘协的这段姻缘之初,曹操让自己嫁给刘协,不过只是权宜之计,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曹节不由得产生恻隐之心,泪水潸然落下,不住点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曹操满脸苦笑着一声叹息,说道:“婚后每到你要跟三郎使性子之时,你就要想起为父说的这句话,三郎是咱们曹家的大功臣。”
“他虽非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从年纪上而论,他还是我的小辈,但他在爹的一众手下之中,他是独一无二的,他是功勋卓著的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