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此篇时,再过一个多月,沂雩便已经十九了,已经过了能做梦,却不得不不去做的年纪,我可以不顾一切,可以食糟糠亦甘之如饴,可以蓬头垢面,日后留宿街头,只要还有她们陪着,只要有人还愿意品读我落下的故事。
可人,从始至终都不是只为自己活着的,也没有人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
只要不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只要是吃人食喝人血长大的,便不可能去斩断那些源自血脉的东西。
幼时面对他们,更多时候只是两位定期造访的陌生人,而非诞生之初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等到你基本长成了,性格完全定型了,他们也就回来了。
有些爱,在你需要时来得轻描淡写,却又在你不需要时给得恩重如山。
可你没法怪他们,更无资格说些什么,因为……他们拿着九亿件衬衫,去换回一架空客与你明日的早饭去了。
你至少还有做梦的资格,可他们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
这便是我周围,无数九五后、零零后的记忆,亦是写于纸上不过短短两行的一切。
沂雩到了需要能独当一面的年纪,有些梦,注定只能窝在角落里,夜深人静时一人品读。
倘若一件事情,不能给你带来相应的回报时,纵使你心甘情愿,纵使你废寝忘食,可你仍会现,这世间的一切都会同你作对。
那一句还赚不到几个钱,便如同一个符号亦或是固定格式一般,可以加在任何话的最后,就像句末的句号一样刺眼。
白天要上课,晚上搞得像上班,你何必把自己逼得这么紧,还赚不到几个钱。
尤其是最近十日,我忙着进行新旧两本书的完结工作,动辄便一天一两万更的背后,是睁眼便是码字,闭眼前还是码字,周围对我的反对,也攀爬到了最高点,险些便到了吵闹的地步。
有些事,同旁人是无法说的,你同他们说诗与远方,他们眼中便只有柴米油盐,渐渐地,你便习惯了沉默,习惯了享受孤独。
哪怕是一句再小不过的赞叹,哪怕只是一句寻常不过的闲聊。谁谁谁,在苏杭京上进厂打工,一个暑假便收获了万余元的报酬,谁谁谁,又大学毕业,高不成低不就仍旧只能赋闲在家。
而你,却只能怀抱着无人问津的百万字,望着若干年后看得到头的下场,以及聊胜于无的稿费,谁见都能踩上两脚。
所有人都在劝你放弃,劝你有这样的拼劲,哪怕拧个螺丝不都是轻松月入上万。
可你……
就是心存不甘。
并且你也知道,自己只能在所热爱的这里爆出这样的拼搏与勇气,离了她,你依旧只是懒惰的什么都不是。
沂雩开了个新账号,一方面,便是为了摆脱原生家庭的关系,因为当初注册这个账号时,近七百个日夜前,我才刚满十七,便只能征得监护人的同意,以父母的名义,成功落下第一部作品。倘若不是最初的那一波高峰,我连能否走到如今这里,或许都是个未知数。
不论如何,这一步终归是要跨出去的,人不可能一辈子活在他人的荫蔽或阴影下。
倘若从前,即是最初天真无邪的逐梦,那么以后,便是在看透命运后心存不甘的挣扎。
那个只存在于理想乡中的沂雩已经死了,留下来的,只有一条不愿被世俗所约束,去抗争一切的北海之鱼。
具备无需经人盘问的经济收入,便是第一步,不论多少,至少都是我一个字一个字,拿时间与健康在夜深人静时熬出来的,我无怨无悔,这都是我的选择,哪怕朝生暮死,至少此生认认真真的活过,到死也能留下点什么,也不枉人间来这一遭。
或许,等若干年后,我仍是那个一盏茶,一本书,便能是一下午的少年时,便还会同瑾钰瑾汐一起,再走一段此间的旅程,到那时,我将给一个真正完美的结局。
可现在……我累了。
祝君贵安。
——北海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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