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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若我（第1页）

“娘，我们走了。”

“一切已尘埃落定，孩子们……放手吧……”霜毓企图规劝着。情则，她不想再承受任何哪怕一次离别，理则，她们才是这方文明最大的希望，只要能保全她们，只要能保全她们……

“娘，就随我们……再任性一次吧……就当瑾钰天真，瑾钰愚钝，这次……瑾钰不想懂这些大道理……”瑾钰声音颤抖着，却又充满决绝。

“瑾钰不想……这人间来时轰轰烈烈，去时却空空如也。”

“不！你们——”霜毓话音还未落，连忙伸手去抓，却扑了个空，只留下一句留言。

“君主一号会照料好一切。”

霜毓自身也受了颇重的伤，支撑着意识清醒本就不易，此刻完全不省人事的瘫倒在一侧。

她深知这两丫头疯起来，为了所珍视之物，珍视的人，会是何种的不顾一切，哪怕如今的她们，已是两方文明的骄傲，是两方文明所剩的一切，可如今的她已无能力去阻止她们……

可同时，她也在幻想着，拥有创造奇迹能力的她们，或许又一次能创造奇迹？

瑾钰瑾汐，她们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可北卿，翎雅，隐璃她们，又何尝不是？自己一点点的看着她们从小雪花长大成人，最后支撑起雪族的方方面面，而且，她们已陪伴了自己千年万年……霜毓早就……习惯了身旁有她们的存在，霜毓不知该如何面对以后没有这些女儿的未来……

可只有瑾钰瑾汐才知道，纵使已经胜了，有些事情，却仍是不得不去面对的。

蜃楼迎来了一对久违的客人，而蜃楼的主人对此也并不意外。

“闲话我不多说，只问你们一句，可想清楚了？”小鱼的声音一改往日的慵懒，声线也变为了瑾钰只听过一次的成熟音。

“通天阁一旦开启，便不会关闭，需在一刻钟之内进入，否则，这次轮回便会强行重启，在通天阁内，我不知道这次轮回的你们会遇到什么，但你们绝对会了解一切的来龙去脉，成功走过通天阁，你们便将飞升至星河之上。”

“我明白。”

“瑾汐呢？”小鱼再度询问道。

“失败？”

“失败，这次轮回将不复存在，一切重启，从你们俩刚降生的那一刻起重新来过。”

“嗯。”瑾汐淡然的点了点头。

二女很有默契的，同时握住对方的手，迎接之后的一切。

“唉……虽然这句话我说过了很多遍，我也不知道到底该祝福谁，期待谁，但……还是祝你们成功，希望这次，便是轮回的结束。”

随着话音落下，小鱼身体便爆出强烈的光芒，而后整个化为一颗光茧，数秒后，一道纤纤倩影便从光茧中破茧而出，她有着几乎完全呈流线型的身体，双腿轻轻点地，身后有着三对玉片般的虫翼，有着纤长的精灵耳，眼瞳内还有着一双重瞳复眼。

这恐怕才是她的真身，亘古存在的样子，就连她的每一次振翅，空间都在为之抖动，且因为承受不了如此强大的存在，隐约被撑裂出道道裂痕，无形之中，这方世界的一切也都仿佛在压制着她，就连站在她身边的瑾钰瑾汐也被波及，并且二女也分不清，哪些是世界的压制，而哪些又是小鱼的压制。

女子一掌拍向一侧，蜃楼内的一切都开始运转、颠覆，而后脚下星辰地板上的金色网格线便开始消失，失去网格线的地面，也越看越像一片真正的星空，而后，三人便一起坠了下去。进入这方空间后，属于世界的压制才消散了大部分。

“我也累了……没想到当年随口答应的一件事，一等，便过去了这么多年……”

面对这些最接近真相的全新信息，瑾钰却没了当初那般旺盛的求知欲，因为现在，她只想换回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之后的一切都需你全力以对，你还不召回自己的灵魂碎片？”在开门的前一刻，小鱼出了如是的问话。

瑾汐无比惊讶的看着瑾钰，因为她并没有灵魂碎片遗落在外，因此小鱼对话的……便只有可能是瑾钰。

令她更惊讶的是，一两块灵魂碎片剥离在外，并不会直接影响战斗力，并且古早以前剥离的，如锺千落那一块，也会随着修为增长慢慢长回去，因此只有是最近剥离的，才需要召回，而这才是真正令瑾汐最为惊讶的地方。

瑾钰眉头微皱，仍还有顾虑与思考。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进入通天阁后，不论成功与否，在你们结束之前，这方世界都会完全定格，所以无需担心你娘亲的伤势，大可尽数召回。”

“并且在进去之前，我建议你们将所有事情都与对方坦白，免得心生间隙，被乘虚而入。”

“好吧……”瑾钰不再纠结，纤手一挥，心念微动，足足十余块灵魂碎片便从四面八方飞入蜃楼，最终重新汇入瑾钰体内，支离破碎的识海，也在一步步补全，气息紧跟着一步步暴涨，早就撑破了那一层纸糊般的壁障。

“玄阶天璇？你再次出了我的预料。”

“你……”瑾汐终于明白了一切，终于明白了那些被瑾钰的创造物，为何都拥有那么高的灵智……尤其是君主一号，更是拥有瑾钰曾经全盛实力的八成。

因为……她如今的修为，若是不采用这种方式压制，恐怕早就突破到了九阶……这个理应不存在于下位面的等阶，也就是小鱼口中的玄阶天璇，九阶的第二个阶段……更何谈一个拥有两块灵魂碎片的造物……

“为什么？”瑾汐问出了口，可她早已猜到了答案。

“为了等你。”瑾钰依旧宠溺的摸了摸瑾汐的面颊，面色也随着灵魂碎片的回归恢复了几分

“更何况我早已‘看’到了会有这一天，因为我的虚弱，即使九阶的修为交给我，所挥出的实力恐怕也不足真实的三成，更不必提及法则不允许九阶的存在，一突破恐怕，通天阁恐怕便会立即开启。因此，还不如将碎片剥离出去，一则，能最大化拥有战斗力，二则，能压制修为。”

“疼么……”

“疼，但是……值得。”

“你这个……”瑾汐的话语，一时间却哽在了喉口，很想责备，可每每回想起，瑾钰哪次不是为了自己？

与其责备她，不如责备自己的懈怠，自己的无能……

“唉……有时候真羡慕你们两个。”化为真实样子的小鱼，第一次出一声长叹。

“好了，启程吧。”

远处的一颗恒星，忽然爆出极为强烈的光芒，而后急剧坍缩，最终竟化为一道多条旋臂的漩涡。

瑾钰瑾汐最终交换一次眼神，彼此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共同奔赴最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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