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将对方斩杀,方能解心头之恨。
“兰若,唉……”
瑾煜回想起细节不禁开始头疼,当时的情况下兰若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只能扭转时间将她带出,又或者像瑾汐一样,兰若在自己的身上也留下了什么东西。
浅茉微微拍了拍瑾煜的后背,安慰道“瑾煜你先别着急,你另一位伙伴的复生也不是没办法可想,一会我再带你去找一个人,算是含樱前辈的亲传弟子,他的数据之术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许能去碰碰运气。”
“嗯…谢谢浅茉姐姐。”再次回想起这些伤心事,瑾煜的心情实在好不到哪去。
伤心与愤怒过后,便是深深的自责,瑾煜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多大的错误,从前的自己究竟有多愚蠢。
幼时遇南华,从那时开始,自己便一直处于雪族的庇护当中,更准确说,从找到瑾汐开始,从自己学会灵魂挽歌开始,便有些放飞自我了。
家人伙伴在侧,有着世界顶尖的族群和强者庇护,唯有一道虚无缥缈的威胁高悬于头顶。
一切都显得如梦似幻,瑾煜回想起这一切都仿佛被打上了温馨滤镜。
直到摔得粉身碎骨付出惨痛代价后,瑾煜才明白,这世界对外来者充满恶意,失去族群的庇护,在甚至还不是顶尖的强者面前,自己依旧是蝼蚁。
剥开族群的层层庇护后,露出的世界本质是如此的丑陋,如此的不堪。
在瑾汐梦境中的数年,瑾煜作为一个旁观者,看见了无数苦难,与叶孤城一家类似的悲剧在这几年内数不胜数。
更多时候,盐城城主的压迫只是导火索,周围人的歧视与欺凌才是造成悲剧生的主要原因。
瑾煜曾无数次去设想,若是没有那名窃贼偷窃叶孤城的猎物,若是事后他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潜入叶孤城家中偷窃,会导致江簌狂吗?
在第一轮梦境中瑾煜就已经证明,江簌是可以重新恢复理智的,甚至还能完成数倍于正常人的劳动量,并且不具备传染性,否则全村人早就化为血奴了。
盐城城主的压迫固然可耻,但叶孤城向自己证明了,只要依靠他的勤奋努力,一家两口依然能过上还算不错的生活。
而其他几户人家与之相比,瑾煜却很少看见他们出门。
假若有人愿意接纳叶孤城一家,悲剧最终还会生吗?
真正让村民们穷苦的,从来不是压迫,而是他们的懒惰与恶念。
压迫反而成了他们为恶的理由,让他们萌生了不劳而获的想法,反而让他们将冲突的矛尖对准了勤劳老实的叶孤城一家。
这当中环环相扣,针针见血,但凡村民们展现出了一丝丝善念,罪恶循环链都会继续运行,整场悲剧也不会生。
这世界满目疮痍,武力高强者麻木不仁,执牛耳者只懂剥削,弱者只能在强权与温饱的夹缝中艰难求存,而可笑的是弱者们却还将矛头对准更苦难者,欺软怕硬。
这样的世界,真的值得自己去拯救吗?
瑾煜看不到一丝希望,前路一片黑暗。
这场梦境与其说是唤醒瑾汐的历程,倒不如说是一场对瑾煜自己的考验,让瑾煜重新审视自己要走的这条路。
……
“寄!”
怀中的小狐狸仿佛在安慰着瑾煜,露出弯弯的笑眼,用前爪的肉垫微微抚摸着瑾煜的下巴。
看见这张惹人疼爱的笑脸后,负面情绪顿时一扫而空。
“嗯~还好有你。”瑾煜抱起瑾汐又是一顿乱rua。
“寄……”小狐狸再次被瑾煜rua得没精打采。
这次浅茉带着瑾煜翻山越岭飞行数十分钟后,才在一座山林深处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