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姑娘莫怪,这大宅可安于此地十数载,皆是大哥心力,我等不过常得教导罢了。”
“寻常并未得见,却未料得如小宇之年幼小童亦是如此聪慧善察。”我由衷感慨。
靳伯笑意深沉,“姑娘日后若是嫁得世家官宦,自是当以习之如何为当家主母所思所虑之事。”
“天色晚了,我且歇息去了,待明日必进得山中寻觅。”我权当没听得他所言,转身便离去,留得他二人于我身后笑声久久不息。
转日天光方微熹,我便整理利落,一身男装,腰系长鞭,手持血雨腥风,将自己问靳伯索要的迷药匿于袖内,便欲只身前往后山。
“姑娘且等一等,”孟子之于后门处叫住了我,“我须与姑娘同往。”
我明了其所顾虑之事,若是不允,少不得费一番口舌亦未见有所收效,便点头应之,却叮嘱道,“你可备下迷烟药粉,却不得参与围战,只得从旁寻机下手。”
孟子之一笑,“是,悉听姑娘差遣。”
难得他如此听话,竟令我有所起疑,“莫不是靳伯有何隐瞒?”
“哈哈,姑娘放心,自是不会,只是如今怕是大哥亦不是姑娘敌手,我又何须担忧。”
我二人寻得昨日斗战之处,觅着血迹一路追踪,竟是至了一处山洞。我急忙闪身躲于一旁,屏气凝神探耳细听,闻得有些许悉索之声,却并无其他。
孟子之亦是未敢轻举妄动,四下察看一番,便示意我远离一些。
我二人悄无声息退去数丈后方开口,“恐是有一人外出觅食,必是那伤重者留于洞内。”见意见一致,便定下守株待兔之策,我令他隐身树上于高处了望,我便是藏于洞口待机而动。
果如我二人所料,待候了近一个时辰,昨日那仿我剑术之人便由远处而来,手中更是擒着两只野兔与一只野雉。
我见他已近得丈余之地,便现身而出,即时令他惊吓一愣,孟子之便趁机将迷烟散落,我则摒住气息含笑不语。
待他看清我,竟似记得,四下便要寻觅树枝,然未过片刻便一头栽于地上,手中之物遂逃去。
孟子之极跃下,再度将迷药塞进其口并灌水助其服下,方用绳索将其困住手足。我确定无虞方出声高喝,引得洞中之人出来一见。
却是过了近一盏茶,那人方缓慢爬行而出。令我二人未曾想到,仅一夜,那人竟双腿溃烂不堪,已是不能站立,且疑是因此,气息微弱,已是苟延残喘之态。
“怎会如此?”我一惊,“昨日我并未伤他双腿。”忙给他亦散出迷药至其昏睡,便即刻俯身查看。“不好,又是药物所致。”我并未上手,仅是用枝条轻轻剥去腐物,便见得似是有些许残留药粉于其双腿之上。
孟子之见状一皱眉,“恐是昨日那五人趁机下的手。”
“宅中可会有碍?”我忙转头询问。
“确是不该,他几人不知家中深浅,便不敢轻举妄动。”言罢,便放出响箭,召唤人手前来相助。
我并未加阻拦,只是,“你方才喂药喂水之时可触碰其手臂?”方才因其手中有兽,现方见得那最初之人双手亦有溃烂之象,定是触碰后者感染所致。
“并未,”孟子之急忙看向双手。
“不好,这毒可传染,”我再度以枝条拨动那人双手,见其状与伤腿着无异,“孟兄,你去寻方才逃脱之兔、雉,恐亦被传。切记不可触碰,尤是其破损之处。”
孟子之闻言未敢怠慢,即刻转身而去。
我撤下一截衣角,覆于两人手腕之处,随即把脉。
不多时,孟子之率先返回,用树枝插着已毙命三只小兽,“未得远便见已是死于草间。此毒竟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