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集西巷内有户魏姓人家,烦将其全家带至此处,本将军有事相询。”
“请将军略候一候,下官即刻着人去办。”
不久之后,便有兵役将魏家两老一妇带至龙泉面前。龙泉下令遣退了庄集中人等,留下自己的亲兵卫队方开始问话。
“老人家可是有位公子?如今该年方而立。”
魏老伯垂头跪于地上,听得问话忙磕头应答,“大人明察,小老儿家中却有一子,然数年前已过世。”
“哦?不知贵公子名讳为何?坟茔何在啊?”
“大人,犬子名清源,因外出遭遇匪患身受重伤,被善心之人送还家中医了一年不见好转,才有恩公将其带离葬于异乡。”
“你二老怎舍得唯一之子葬身他乡呢?”龙泉明显感觉老者并未实言相告。
“这,是那恩公称犬子患病一年未治愈,若使其葬于祖坟定扰了后世清净,方将其带离。”
龙泉一拍桌案,“胡言乱语!你家中唯一后辈男丁已殁,何来后世之说?”
“大人息怒啊!老朽本家确是未再有所后辈,然旁支同宗却尚有人在,若是他们得知,必是会将小老儿一家三口逐出家门,故而请大人明察,小老儿断不敢妄言。”
“竟是如此?那你等可知魏清源坟茔所在?”
“并不知晓,恩公言说如此方可泽被后世,故而小老儿只得遵从。”
“那恩公为何许人?相貌如何?”
“恩公四海云游,老朽当真不得知其真身。其样貌甚为慈祥,雪须银,较之小老儿略长半个头,却不知年岁。”
龙泉回忆那姬伯,确是未有异化,该是本来面目。又思度这魏家未必得知兰鲜如今之事,亦或是即便知晓,因其叛国,定不敢据实以告,便不再追问,打了魏家人回去,却暗中派人查之。
“黄语,你领几人暗中探查,且需盯紧魏家之人,观其动向与所议之事。”
“少将军放心,属下定当尽心。”黄语领命而去。
龙泉遂告知里长及那校尉,称自此大战得胜,为稳固边关,他将留居数日以操练众军。
魏家三人返回家中即刻关门闭户躲于房中,“老头子,这,这是如何?会不会是源儿有难?”老妇人低泣起来。
魏老伯忙捂上她口,低至不可再低方出声,“休得高声,若是那位将军仅为试探,岂不是露出破绽?”
“爹爹,那便该如何?”年轻妇人询问。
“当作全然无事便可,待过几日略微平静一些,再想办法外出打探。”
三人全然不知此番话语已被伏于梁上之人听了个真真切切。
“便料得如此!”龙泉冷笑,“且不可打草惊蛇,指派人暗中监察即刻。倒是要看看他们如何联络。”
一日四更前后,庄集外一处荒凉之所,一个人影跃进院内,落地之时悄无声息,足见轻功了得。闪进一间尚周全的屋内,借助微弱的月光紧盯门外,须臾便又有一人翻墙而入,破败的院子算是有了些许人气。
屋内之人并未有所动,却见院中之人一甩衣袖,便将房门用内力推开。
“你是何人?约我至此有何事?”屋内人不再隐藏,直接低问出声。
院中人并未回应,仅是将手露出袖外,一块明晃晃的令牌便现于手中,随即进得屋内,“可看清了?”
屋中之人定睛细看,随即单膝跪拜,“不知国师驾临,小的请罪。”
了然,后来院中之人,便是楼兰国国师、匈奴大都尉兰鲜之师,姬伯是也。
“起来回话吧。”姬伯此时罩了一套黑色长袍,将黑色兜帽摘下,便露出满头银。
“不知国师来此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