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将军言过了,皆是同朝为官,本王不过生于皇家罢了,若论才干智谋尚且不及一众大人呢。”
“王爷太过自谦了。那末将告退,王爷好生歇息。”
祝知寿躬身退出房外,方将自其入内便开启的门板闭合,朝着守于门外的兵卒轻声道,“王爷当真和善啊。你等警醒些,勿要惊扰了王爷歇息。”
“是。将军放心。”
过了初更,无欲起身将内间房门推开,见闲王端坐床榻上闭目养神,近前轻声道,“王爷,人至了。”
闲王闻声轻哼,“近前回话。”
一个黑影随之飘落榻前,单膝跪地垂施礼,“见过主子!”
“讲。”闲王并未睁眼,而是轻哼一声。
“我等奉主子之命察查上官清流,他确是卧病静养了这数日,唯有闻止静侍奉于其身侧。直至前夜方可起身,遂令闻止静做好准备于昨日晨起便启程追赶使团而来。属下等乃是亲见其策马离去方即刻前来奏报的。算着他等之,最早明日子夜、最晚后日午前便可至了。”
无欲见自家主子微微动了动眼角,即刻道,“可有亲见其卧病之态?”
“这个……还请主子宽宥,终是那上官清流及闻止静所能具是非凡,我等恐过于近前遭其觉察以致身份被识破,便皆是守于其卧房周遭监察的,却必为其本尊无误。且是昨日晨起乃是藏身官驿门外,眼见其出门上马的。”
“知晓了,退下吧。”
黑衣人微一踌躇,“主子,”稍稍一滞,“我等必是不得先于使团进京的,且是待入京后需得往之暗卫营听命。故而这日后联络……”
闲王闻言蹙眉,无欲则代为开口道,“你等静候差遣便是,旁的无需多问。有事自会令你等见得令牌及暗记,谨记,定是两者一并有之方可,若是二者仅一便是陷阱,万勿上当!”
“主子安心!即便我等遭逢不测,亦会遵循死士之规行事,断不会牵连主子!”
闲王满意颔,黑衣人方施礼退身而去。
“大都尉,属下已然探明那齐家小姐近况,果如大都尉所料,其与龙家恨之入骨!竟亦是同本家父兄几近断绝了关系。如今正于齐府中待嫁,却是其夫家似是并不愿大张旗鼓将其迎娶过门。”
兰鲜微微一扬唇角,斜眸睨着金百户道,“那齐纪云便是如此坐以待毙不图反抗?”
金百户笑得邪魅异常,“若是这般属下何需报于大都尉知晓,暗中便行事了。”遂将其所得消息尽数附于兰鲜耳际详实道来。
“呵呵,便知定会如此。仅是不曾料得这齐大小姐尚有这般狠毒心思!却也算上难得的周全了。”
“乃是大都尉料事如神!竟是揣得这高门嫡女必会有些手段。”金百户挑起左手大指极尽谄媚。
兰鲜见其所为自是得意洋洋之态,“迟勉啊,不论旁人,你见单于后宫那些女子及众位部落领家中女眷,可有一人这般浅薄心思?呵呵,恐是较之寻常谋士不在话下!仅是所谋领域不同罢了。”
金百户随着兰鲜亦步亦趋从旁奉承,“纵使她等皆为不凡,却终是后宅妇人心胸,怎可与男子相较?尤是大都尉您这般执掌朝野能臣!”
“嗯!迟勉此话不假。”兰鲜被其恭维得极为舒心。“你且去安排,本都尉定要先于朝拜汉皇之前与这位齐大小姐会上一面!且,需得‘偶遇’才好。”
“喏!属下明白。属下这便去处置周全妥当,必会令得那齐大小姐拜服于大都尉神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