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见师兄也是个成熟稳重的人,怎么每次到了容无妄面前就跟点了引线的炮仗似的咋咋呼呼的?
漪琴也明白容无妄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眼底闪过一点笑意。
“伺候你家主子休息。”
容无妄没理会顾鹤桢,给盛明姝盖上被子就大步出去了。
顾鹤桢本想留下,被已经出门的容无妄用一句“你还想熏着她吗”给激了出去,船舱外面很快传来顾鹤桢的暴喝声。
容无妄的声音听不太清楚,但隐约能听见顾鹤桢吵嚷着要打一架而容无妄根本不搭理的事。
盛明姝咳嗽咳得难受,见此情况也忍不住摇头失笑。
漪琴给盛明姝倒了一杯温水递过去。
盛明姝现在这个状况,旁的东西都不能喝,要么只能喝药要么只能喝温水,漪琴都有些心疼自家主子。
平日里她爱喝茶,如今却是连茶叶的味道都闻不得。
见到主子盯着温水就蹙起眉头,漪琴有心想让她开心些,便道:“瞧着公子跟顾大夫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是在为了主子你争风吃醋呢。”
“噗——”盛明姝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全数喂给了地板,她睖了漪琴一眼,把杯子还给漪琴,找了帕子来擦嘴:“浑说什么呢!尽说一些口无遮拦的话!”
漪琴一脸无辜。
“我就是开个玩笑,而且……的确是挺像的,主子难道没觉得向来清冷的容千岁每次面对顾大夫的时候态度就很奇怪吗?”
“还有顾大夫也是。”
“明知道千岁脾性不好,为何总是不知死活地上去挑衅?还不是为着主子你。”
盛明姝的心在听漪琴这番话之后有片刻的慌乱。
一个她不敢想也从未想过的可能性在脑海里形成。
但只是片刻功夫,就被盛明姝直接按捺下去。
“不要乱说。”
容无妄是个太监。
顾鹤桢也只是她的师兄。
她与他们二人都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你着人去查一查一楼住着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瞧着总觉得不像是祁盛百姓。”
这片大陆上并不只有祁盛,类似于苗疆这类地方以及一些偏远小国有很多,从前祁盛强盛的时候也有过皇帝过寿万国来朝的盛景,只可惜伴随着祁盛的帝王薨逝,继任的帝王一代不如一代之后,祁盛再不复从前国富力强的时候,那些小国对祁盛皇室也不再恭敬。
“不像祁盛百姓?”漪琴仔细回忆了一下方才那些人的样子,但她本身就没太注意那帮人,所以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有哪里不同。
“主子放心,我这就让人去查。”
漪琴知道自家主子不可能无的放矢,便点点头转身离去。
盛明姝缓缓躺在床上,大船能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但不可避免还是会有些晃动,她强忍着不适,让自己的思绪转到别的事上去。
容无妄跟师兄,难道真是因为她而争风吃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