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掌权多年,手下眼线实在是防不胜防,便是连莲城太守也是能瞬间查个底朝天,若是有一天他们真的对上,她要如何应对?
“何止是不愿意惩罚,那姚小姐晴天白日地就去做那事,简直有辱斯文。”
漪琴到底是个姑娘家,说起这事脸颊红红,颇为不好意思。
盛明姝也是脸色微红,想起师兄还在外间,总不好叫他听到她们讨论这些,便道:“既如此,那姚太守怕是也没将我们放在眼底,想要找证据倒是简单了一些,你叫平儿跟安儿过来,就说我有事吩咐。”
“好嘞。”
漪琴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她很快便去带了两个丫头过来,盛明姝一番嘱咐,两个人便点点头走了。
眼看着晚宴时间就要到了,顾鹤桢便进来给盛明姝拔针。
一番行针过后盛明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可顾鹤桢却眉头紧蹙。
“师兄,不必担忧。”
盛明姝知道顾鹤桢是在担心什么,她这身子只要一日未完全解毒,那便无法调理,行针只能缓解毒素蔓延镇住体内疼痛感,却并不能根治。
换言之,这是在饮鸩止渴。
若是不能尽早找到寿骨,她的身子迟早有一天会继续破败下去,直到内里被完全掏空。
到时候行针也无法延缓痛苦。
顾鹤桢看盛明姝强忍着痛苦还要来安抚自己,眼眶微微一红。
他什么都没说,只略微点点头就转身跑了出去。
盛明姝叹息一声。
她这个毒,倒是有些动摇了师兄的自信……
到底是她对不起师兄。
“叫热水来替我沐浴更衣吧,晚上还要去参加太守府的晚宴,可不能迟到了。”
“是。”
漪琴看着不过几日盛明姝便又消瘦了许多,眼泪瞬间涌出又被死死憋住,她家殿下,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可偏偏她都做到这样了,那人也是铁石心肠没有丝毫要软化的意思……
殿下若是铁了心要跟那容千岁纠缠,只怕一个阉人,是很难懂什么是情情爱爱的,自家殿下怕是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
漪琴想到这里更加难受,手上动作就更加轻柔。
既然如此,那她更应该要好好照顾殿下才是。
尊贵的长公主可以低头,却不能一直低头,先要有一副好身体,才能以图后效。
容无妄来接盛明姝的时候,她正好装扮完毕,扶着漪琴的手走了出来。
他只觉得眼前似闪过一片明黄色祥云,定睛看过去,就看到那人清水出芙蓉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发丝还带着微微的湿润,更显得她我见犹怜却又让人不敢直视。
这般矛盾却又这般和谐。
“走吧。”
容无妄朝着她伸出手:“夫人,随我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