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不过几年,明姝身子愈发不好,不得已只得将她送去不顾山找神医医治。
而那一年盛明哲刚刚出生,罗尚受皇帝和徐流瑜暗旨,自请离宫截止至今。
盛明姝对儿时还有些许记忆,而盛明哲则根本不知道罗尚的存在。
虽先皇后在世时未给罗尚封旨,但他上世、这世为她母亲所做,在盛明姝心中,罗尚早已同她小舅无疑。
“你,你怎会来此处,这铺子如今是那老巫婆掌管着,你若来可会惹上麻烦?”罗尚回神忙是问着。
盛明姝摆头,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从漪琴手中接过铺票送至罗尚跟前。
“小舅放心,我已将铺子从太后手中要回,今后你依旧可做以前所做,不必小心隐藏。”
罗尚双目圆瞪,“你知道……”
盛明姝点了点头,“姝儿不仅知道小舅是受父皇母后之命做此事,还知道小舅如今所为都是为姝儿、为哲儿预谋。”
罗尚震惊,他接命时明姝已离京,怎会……
“现下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说。”罗尚接过明姝递来的铺票,朝小二递了个眼神,小二省的搬了把椅子抵在店门处把风着。
明姝随着罗尚进了里面。
与外面的破败不同,这帘子后有一道暗门,推开暗门入眼一个开阔的院子,院子里还种满了青竹。
明姝记得,母后生前最喜的就是绿竹。
她敛下心神,随罗尚入了院中的凉亭。
漪琴则站在不远处的石阶上,背对着他们二人。
“不瞒你说,自宫中那老巫婆上位,借着徐家之名霸占了你母亲这几间铺子后,很多事情便不好过明路,时间一久,这生意便破败,底下人也要讨口饭吃,人走茶凉,这些年人已散去大半。”
罗尚叹息,又想到什么眉间紧皱。
“我听闻你请旨下嫁给容无妄。本十分不放心暗地想去瞧瞧你近况,可容无妄警惕心十分深重,我怕稍有差错给你惹来杀人之祸,便只得暗地打探你的消息。”
“你可还好?”
盛明姝听着这些话,心底暖暖的,这世上,还是有珍爱她和哲儿的人。
她抿唇笑着,“我下嫁千岁之举虽不是顺心而为,但如今诸多事宜之下,也算和千岁各取所需,他现下有非我不可的理由,而我亦需要他的势力去对付太后。”
容无妄母体带毒之事极其私密,她只能摘关键点说。
罗尚了然的点点头,看着明姝欲说什么顿了顿又抿紧唇。
盛明姝将提前买好的酒打开,取杯为罗尚斟上一杯,回顾往昔。
“记得小舅以前酷爱饮酒,儿时还曾和姝儿开玩笑说日后要和姝儿对饮比比谁的酒量好,不想这一等,竟是如此之久。”
“小舅想问什么,无须跟姝儿见外。”明姝将酒坛放下,推杯至罗尚跟前。
罗尚听着明姝的话,脑中不由浮想过往云昔。
“是啊,阔别十几年,好多事都物质人非了。”罗尚惋惜,他端起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既你唤我一声小舅,我便也壮胆应下,且就直说了。”
“我在宫中的暗线来报,你回宫后因你母后之死悲痛欲绝,那老巫婆悉心照料着你和哲儿,你对她更是信赖有加十分依赖,对她的话更是不容置疑,如今听你话中意思,为何突然针对起她了。”
罗尚对她心底到底是有一丝顾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