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怀里姑娘的体温在慢慢变冷。
家几位夫人赶到时,子宴浑身染血,双臂却死死抱着谢晚凝,就像在抱着自己的命,没有人能近的了他的身。
那场景,惨烈到了极点。
就连老夫人尝试靠近都不行。
而子宴飘在空中,双目赤红,痛的神智仿佛都要开始溃散,他能切身体会到另外一个自己的所有情绪。
灵魂似被劈成两半,可这样还不够。
他恨不得将下面那个人千刀万剐,给他的晚晚赔罪。
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逼死她!
似再也难以忍受这样的痛苦,子宴跪倒在地,嘶声痛哭。
画面定格在这里,如镜片被撞击,化成一片片的散碎细光,朝着他涌来。
那是属于这个世界,他自己的记忆。
他自己的记忆!
子宴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睛。
“世子醒了!”
负责照看他的医官大喊一声。
外厅一静,顿时乌泱泱涌进好些人。
领在前头的竟然是身穿便服的皇帝陛下。
他阔步向前,见人真的醒了,面色微松,缓声道:“总算是醒了。”
皇帝亲临探望昏迷不醒的爱将,态度亲近,语气和缓,是旁人求都求不到的荣宠。
可子宴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竟没有起身行礼,连口头问安都没有。
御医上前扶脉,也被抬手避开。
他撑着手臂自己坐起,目光落在鸣剑身上,“我昏迷了多久?”
鸣剑为难几息,道:“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
距离她嫁人,已经过了三天三夜……
子宴喉间一甜,面色一阵变幻,最后在家几位夫人的尖叫声中,喷出一口血来。
皇帝也吓了一跳,喊来御医诊脉。
“不必,”
子宴垂下眼,没有理会围过来的几位家夫人,平静吩咐,“都下去,我有事同陛下相商。”
他性子虽冷傲,但对家人却素有耐心,这是第一次让祖母、娘亲担心这么久,醒来后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安抚。
反常的很。
头一次在儿子这儿得了冷脸的大夫人面色微变。
而老夫人一辈子经历了丧夫丧子之痛,对这个独孙看的比自己的眼珠子还重,哪里舍得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