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想,或许他真的不适合做皇帝,也没有国师口中的明君之相。
可他的功绩不能因此被抵消,更不该背上污名。
思绪回笼,耳边是南商公主的讥讽,是众人低声的猜测。
他们说,当年雍王之死说不定就是因为与敌国公主有了不清不楚的关系,将军报给了她之后畏罪自杀。
甚至有人义正言辞的说什么…当年镇国王没有拼尽全力保护边关。
他拥兵自重,贪生怕死…
当真是不堪入耳啊!
小姑娘低垂着头,把玩着手上酒杯,唇角的笑从始至终就没有落下。
看来还真是最近脾气太好,让他们忘了午门前血流不断的场景。
人啊…记吃不记打。
“嘭!”的一声,姜安放下杯盏。
去而复返的酿酿跪坐在小姑娘身边,亲眼瞧着酒盏嵌入实木桌案,紧接着桌案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一道道裂纹展开…
她眼皮一跳,给了后面守着的正言一个眼神。
小祖宗这回是真生气了!
大殿上不准带武器,可小姑娘的下属是个例外。
因为根本没人敢管她!
小侍卫黑着张脸,攥紧了手中的刀。
打就打,不过是一群怂包,他一个能打一百个!
“怎么,诸位这是准备空口白牙污蔑一个已死之人?”小姑娘声音冷,一双圆眸笑意不再。
她扫视过大殿,突地就笑了。
笑容桀骜又张扬,“诸位大人看见当年战场之上的情形了?”
“你们上战场真刀真枪的和敌军拼杀了?”
“还是说诸位靠着三寸不烂之舌为南商争来什么好处了?!”
“旁人不过挑拨一两句,尔等便往坑里跳,你们圣贤书都踏马读狗肚子里了!”
“嘭”的一声,是姜安一脚踹翻了身前的桌案。
她这一脚没收敛力气,桌案朝着东离长公主的席面飞去。
若是打中了,还不得鼻青脸肿啊!
当然,打中是不可能的。
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侍女突然挡在前面,一掌将桌案拍飞,与此同时她也被裹挟的内力所伤,一丝血迹渗出唇角。
一阵如同雷鸣般的声响,桌案撞上殿中大柱,碎的不能再碎了。
瞧得是大柱下坐着的便是谢丞相。
也正是他趁乱说的那句‘镇国王府贪生怕死’…
谢丞相抱着头,木屑掉了一身,就连衣袍都被划开几个口子,整个人狼狈至极!
报复!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他脸色漆黑,手指着姜安,“你!”
“啧!”
姜安比他更快,当即指责抵抗的东离侍女,“瞧瞧你给我们丞相伤的,还不赶紧道歉!”
东离人:你脸皮还能再厚点吗!
有使臣拍桌而起,手指着姜安,“分明就是你意图刺杀长公主,侍女不过护主抵抗,此事你们南商要给我们个说法!”
“对…”
“对?”
小姑娘冷笑一声,“对你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