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善辞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就到了白水村。
刚见着傅靳择就开门见山地说道,“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儿?”
原本语气中还带着几分揶揄,毕竟傅靳择主动找他办事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看见傅靳择严肃又阴沉的表情,就意识到估计是有谁招惹到傅靳择了。
心想着,唉,得罪谁不好,想不开要去得罪傅靳择,他明面上是成了傅家的弃子,但只要他愿意点头,傅家的大权还是在他手里,不过是瘸了条腿而已,真以为傅家会在乎这个吗?
“魏明你知道是谁吗?”
谢善辞听后先是诧异了一瞬,随即回忆起来,“我好像对这个人有点印象,不过你怎么会知道他?”
“啊,我想起来他是谁了,邹重邹老爷子你知道吧,前两年为了躲运动逃到港城去了,魏明是他在外头的女人生的,所以跟着妈姓,所以你说魏明我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听见邹重这个名字,傅靳择眼里的阴翳更加浓重,沉默着一言不。
谢善辞接着说道,“我之前还跟你说过,傅玉清那小子最近在跟不该沾边的人联系,邹家虽然说现在大头儿都不在松城了,但人脉路子也是不少,而且都不太干净。”
“你跟我打听魏明干什么,我可劝你离他远点,圈子里都在传他最近在倒腾鬼货,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大的胆子,要是被上头的人现了,枪子儿都得论斤吃。”
谢善辞提起魏明来,连连咂舌。
“他盯上纾欣了,估计是傅玉清搞的鬼。”
“噗!”
谢善辞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了一桌子,赶忙拿抹布去擦,还不忘震惊地对傅靳择说道,“你说什么,他是出了名的荤素不忌,但也不至于敢对你老婆下手吧。”
“我还以为他娶了楚家的那个嫁不出去的母老虎之后能收敛点儿,看来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你老婆她没什么事吧?”
傅靳择捏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茶杯里的茶水微微的晃着。
“没事,她没吃亏而且她自己已经解决了,我当时在海上没回来,根本不知道生了这事,要不是村里人告诉我,我还被蒙在鼓里。”
听见傅靳择说林纾欣自己解决了问题,不由得拍手称快,“不是我说,你这个老婆娶得是真好,我以前还以为她会是株菟丝花,结果让我刮目相看啊。”
“魏明那家伙估计是不知道她是你老婆,被傅玉清当枪使了,不过傅玉清那个蠢货怎么会想到对付你老婆呢,你只是回傅家住两天就把他吓成这样?”
傅靳择又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憋出来一句,“纾欣把他还有林家那个女儿给骂了,骂得……挺难听。”
谢善辞愣住了,随即捧腹大笑,“不是吧哈哈哈哈,光是被骂了一顿就能豁出去和魏明勾结,他是小孩儿吗受点委屈就疯?”
“不过我也挺好奇你老婆骂了什么,简直太离谱了,这哪是什么菟丝花,这根本就是霸王花啊。”
傅靳择揉了揉眉心,不得不说,在他看来林纾欣骂人的本事的确是没几个能比得过的。
笑归笑,谢善辞很快就正色道,“魏明现在的确是有点本事,邹老爷子原配生的儿子是个一心搞科研的,前两年在国外交流的时候遇上黑帮火拼不幸遇难了。”
“现在邹老爷子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只是碍于原配才一直没让他认祖归宗,他又娶了楚家那个独生女,谁都能看出来他那点儿心思。”
“不就是想着等将来好吃楚家的绝户,到时候手握邹楚两家的资产和人脉,估计也能和咱们两家分个高低。”
“出卖祖国和民族的小人,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他估计等不到分高下的那一天了。”
魏明的背后有邹老爷子和楚家支撑着,要想报复他还真没那么好办到,只能先想办法给他使点绊子了。
林纾欣下班回来,在村口看见了谢善辞的小汽车,心想着最近谢善辞来的好像有点频繁啊,这次来不会是上头要调查那个弹弓的来历吧,那她要不要出去躲躲风头?
她可不想被当成反动分子给抓走,她要是向上头坦白自己有系统,可能会被当做外星人解剖吧?
越想越是头皮麻,但还是硬着头皮回到家里,正好撞上谢善辞要走。
“谢先生来了,不留下吃个午饭再走吗?”
本来是想着客气客气,结果谢善辞居然真答应下来。
“既然小林同志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咱们今天中午吃什么,缺什么东西我让司机去买就行?”
说着,谢善辞一转身又回了屋子里,林纾欣呆滞在原地,目瞪口呆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是,她这么明显的客套话都听不出来吗,啊?!
算了,谁让她多嘴呢,正好厨房的大缸里还养着点之前赶海捡回来的还没吃的海货、之前刘嫂子送的腊肠和腊肉,又写了张单子,麻烦司机替自己去跑了趟供销社。
然后又去刘嫂子家,拔了几根尖椒回来。
忙活了一中午,林纾欣做了尖椒酿肉、麻婆豆腐、素炒青菜、红烧排骨、清蒸梭子蟹、白灼虾和一道紫菜蛋花汤,最后配一锅浓香十足的白米饭。
傅靳择因为心里装着事,所以没什么胃口,但是谢善辞就不一样了,简直就是敞开了肚皮吃。
林纾欣总觉得谢善辞好像挨了很久的饿似的,悄悄扯了下傅靳择的衣摆,轻声问道,“怎么两次见他吃饭,都是这幅饿死鬼投胎的模样,他家里平时不给他吃饭吗?”
“没事,你不用管他,吃撑了让他自己去医院里买山楂丸吃就行。”
“好、好吧……”
谢善辞吃完饭优雅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条帕子擦了擦嘴。
“小林同志做菜真是相当有天赋,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个是要给你的,你那颗异形珍珠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希望这个数目达到了你的预期。”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张盖着印章的支票,递给林纾欣。
支票的形制对林纾欣来说很是陌生,但是上头用繁体字书写的数目却让她的眼里骤然亮起光芒来。
居然能值这么多钱?!